豪奢的马车停在李家别院门口随从掀开车帘。
身材略显肥胖的滕王推开随从搀扶的胳膊双脚蹬空狠狠一跳重重落地地上顿时一片烟尘。
仰头望着李家别院高大的门楣滕王咬了咬牙一脸不忿。
“终于……直捣骗子老巢了!”滕王冷笑想到被李钦载骗光了钱心心念念的滕王阁化为飞灰于是又悲从中来仰天张嘴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古怪的嗷呜像极了半夜饿着肚子的狼。
金乡县主匆匆从门内走出站在门外的滕王表情顿时不爽了。
明知道她是来拜访闺中密友的但看着自己的女儿从一个有妇之夫的家里走出来滕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父王为何突然来此?”金乡浑然不觉亲爹此刻丰富的心情活动。
滕王哼了哼指着李家别院的门楣道:“本王今日来找那厮算账的!骗了本王的钱以为躲到穷乡僻壤就能躲过去了吗?”
“对了李钦载那骗子呢?本王亲临为何不出来迎接?英国公府上子弟如此没礼数么?”
金乡脸色有些尴尬本来她应该与父王同仇敌忾的但这几日不知为何对当初李钦载骗钱的事早已失了愤怒之心。
或许是闺中密友的情面也或许是李钦载展现出来的才华总之金乡县主对李钦载实在提不起恨意。
父王名下田产商铺无数钱来得容易被人骗一点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父王李县伯……身子不适正在后院卧床故而未能亲迎让女儿代他赔礼。”金乡语气清冷地道。
滕王一呆。
本来只是故作姿态打算给个下马威的但女儿这句话说出来滕王可真生气了。
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凭啥让我女儿代你赔礼?
“欺人太甚!李钦载还钱!”滕王踮起脚尖朝门内大吼道。
门口还站着李家的部曲金乡顿觉尴尬极了:“父王这是别人府上不可失礼。”
滕王暴怒:“他骗我钱时为何不觉得失礼?本王上门讨要反倒失礼了?”
金乡无奈地看着他:“父王钱是钱礼数是礼数不要无理取闹。”
滕王顿时炸毛了这才几天胳膊肘便往外拐了悔不该让她独自来拜访崔家闺女也不知这几日李钦载那混账又给女儿灌了啥迷魂汤。
满腔怒火不便向疼爱的女儿发泄滕王只好指着别院大门跳脚:“李钦载还钱!”
别院门外值守的部曲们面面相觑一脸犹豫。
换了别人敢在李家门口如此胡闹早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可这位在门口撒泼的人却是滕王天子的皇叔实在不便动手连劝都不敢劝。
滕王无所谓丢脸这种事只要脸皮够厚它就不存在。
金乡却越来越尴尬父王这撒泼的形象实在让她有些羞耻。
领着滕王进了别院大门滕王左顾右盼目光所及任何摆设格局都会不屑地嗤笑一脸嫌弃的撇嘴仿佛自己掉进了茅坑不但茅坑脏自己也脏了。
父女俩刚入前堂坐定崔婕便匆匆从后院赶来朝滕王盈盈一拜。
滕王这次倒是没撒泼而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和蔼地微笑。
“多年不见崔家闺女依旧绝色倾城你夫君呢?躲着不见可没用本王今日在你府上住下了。”
崔婕笑吟吟地道:“夫君身子抱恙正在后院卧床呢殿下且宽住侄女代夫君款待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