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指着巷子前后,然后对刘清芫道:“这地方冷清不冷清?”
上元夜,能够纵情快跑的巷子,肯定热闹不起来。
即便是同样的日子,这条巷子依旧被人所遗忘。
刘清芫发现连人都没有,点头道:“奇怪了,为何看不到人。我感觉之前身后有人的啊!”
“小姑娘,你说对了,是有人,还不是一个,是一群。嘿嘿嘿……”
沂州这地方不太平,长年出匪徒,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李逵和刘清芫走在街头,就被人盯上了。尤其是刘清芫发髻上的金钗,更是让人动了邪念。为首的大汉根本就没在意李逵,反而对刘清芫不怀好意的奸笑道:“小娘子,把你身上的珠宝金钗都给爷留下,要是敢说个不字,让你父女二人惨死街头!”
父女?
李逵原本觉得有趣,他竟然也有被堵在巷子里打劫的这一天。往常都是他堵人。
可是一句‘父女’顿时让他怒火滔天。强压着心头的怒意,他低头对刘清芫道:“你想被抱着上房顶吗?”
“好啊!”
有李逵在身边,刘清芫有什么可怕的道理?
反而惦记脚跟搂住了李逵的脖子,就见眼前一花,耳畔呼呼作响,就被李逵送到了房顶上。当李逵跳下来墙头的那一刻,还故意堵住了其他人逃跑的路线。这才冷笑道:“你们几个想怎么死?”
“呦呵,有点意思。算你小子倒霉,我们京东五虎往日只求财,不劫色。但谁让你小子不配合,别怪我们几个坏了道上的规矩。”
沂州,别说沂州了,整个京东东路大部分地方都有练武的传统。李逵的这一手,看似厉害,但并不能说明李逵比对方强多少。尤其李逵是一个人,而对方是五个,根本就不怕李逵。练武之人,在没有拳对拳,脚对脚的较量过之前,都不会知道对方的厉害。
为首的大汉眯起眼睛,冷笑道:“兄弟们,并肩子上!”
咚咚咚
哐哐哐
就像是木匠铺子开张似的,李逵一通拳头下去,顿时哀嚎声起。至于对方手里的武器?李逵要是连这几个杂碎都对付不了,岂不是浪得虚名?
才半柱香都不到的功夫,几个之前还嚣张至极的家伙,如今一个个都捂着身上的不同的部位哀嚎。
为首的汉子还不服气,做出很有牌面的样子认怂:“这位好汉,我们兄弟几个今日认栽了,有道是山水有相逢,来日再报答兄弟的恩情!”
说是报答恩情,其实是不服气,想要找回面子。
可李逵却沉声道:“我让你们几个走了吗?”
“阮小五,死哪儿去了?”
李逵对着巷子头怒吼了一声,阮小五小跑着来到李逵面前,献媚道:“老爷,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沂州的强人还敢惹到您头上。”
“去,将人裤腰带解了,拴着回府。”
一行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被绑住了双手,如同螃蟹似的系成一串,被阮小五拉着来到了临沂刘家老宅。还得提着裤子,要不然掉在地上就是斯文扫地,道德败坏。
其中一个汉子在进门前,发现他们被带到了太师府。顿时紧张挣扎起来:“为何将我们带到刘太师府?”
刘家的老宅府邸并没有挂太师的匾额。但是当地人都知道,老刘家出了个贵妃,还出了个太师。
按照江湖规矩,求财不算坏事。最多挨顿打,或者找人来说项,喝一顿酒的事。可要是官方出面了,那就不能善了了。
李逵根本就没开口的意思,径直进入了府邸。
几个人被阮小二牵着进入了花厅。
有了灯光,边上的汉子这才看清来人,惊诧道:“二哥。”
李逵瞪眼看去,汉子吓得浑身哆嗦起来。他是沂水县人,倒霉催的和李逵是同乡。要是不知道李逵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们是在李逵的阴影下长大的啊!李逵在沂水的时候,哪有他们出头的日子?
如今打劫打到了李逵的头上,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恍惚。六七年不见李逵,他们竟然忘记了李逵的模样,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李逵坐定在院子里,刘清芫被庞秋霞陪同着去了后院。李逵眼神不善的在几个人脸上划拉,突然努嘴对戾气最终的那个汉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是莱州燕顺。江湖人送外号……锦毛虎。”
边上的汉子屡屡给这位不开眼的打眼色,可这位还是我行我素。
冷不丁的,李逵突然暴起,如同一团黑风冲到了燕顺的面前,冲着胸口就是一脚。燕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声,胸口凹陷了下去,飞出去三五丈,噗通一下掉在了地上。口中血水不断的往外流,眼瞅着活不了。
李逵不屑道:“江湖匪类,人人得而诛之!”随即看向了其他两人,问:“你们不是沂州人?”
“那又如何?”
“阮小五,弄死了让衙役来领人。”劫杀皇亲国戚,杀了也是白杀。
一眨眼的功夫,五个人就剩下两个。
这两汉子吓得当即轨在地上,哭哭啼啼道:“二哥,饶命呐!”
李逵以前蛮横,但下手还算有分寸,一般情况不会无故杀人。可几年没见,当年的煞神,变成杀神了,岂能让人不怕?
李逵打量了一阵俩人,看着像是兄弟,长相有点像,他能认出对方是同乡已经不错了,不过记不起对方的名字,随意道:“你们两个不是李云的小跟班吗?李云这小子不地道啊!发达了之后,竟没有提携你们?”
朱贵和朱富兄弟面面相觑,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二哥,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离开云哥儿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