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来自魔都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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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3月
亲爱的父亲,
我是在魔都给父亲你写这一封信的。寄上一封信的时候我还在菲律宾,刚刚晋升为少尉,调到高速运输舰肖蒙号(USS Chaumont)担任水手长,可是现在却到了神秘的中央之国。
请放心,我没有丝毫不安,反而感到相当兴奋,因为这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谢谢你当年让我去了安纳波利斯学校。
这次调动相当突然,我想你也看到报纸上关于中国的消息了。中国南方政府正在向北方进军,这支军队对于文明世界的态度很不友善,今年(1927年)他们在占据一座内河口岸(汉口)的之后居然收复了英国人的租界。
在二月南方政府的军队抵达了魔都附近。当地美国商人向政府求助,因此我们肖蒙号才接受了紧急命令,带着陆战四团以冲刺的速度赶到了魔都。
1927年2月24号清晨我们到达吴淞口,陆战队的小伙子在船舷排开阵势随时准备大干一场,连我和我的部下们都拿起了步枪。
幸运的是,南方政府无意激怒文明世界,他们通知魔都工部局不会把魔都作为囊中之物。于是很快我们就获准自由行动,但每晚仍须归舰住宿。(笔者注:史实如此。)
而我在美国驻沪总领事馆见到了袁先生。能在异国他乡遇见一位老熟人那真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情,而且你也知道袁先生是一位非常因吹斯听的绅士。
他还宴请了陆战四团和肖蒙号上的军官们,并且和我的长官们成了好朋友。在袁先生的安排下,我和我两位同事住进了一座位于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交界处的“SHIKUMEN”,还有厨子和佣人为我服务。
总之,我在魔都十分安全,也过的相当愉快,请不用担心。
请替我向我的哥哥嫂子还有我的侄子小小尤里安道一声好,说我很想念他们。难得哥哥这段时间留在纽约,请他继续努力为我再添一个侄子或者侄女吧。
爱娃来信说她要去德国拍电影,我一想到她的德文就想笑。那么也祝她一路顺风吧。
你的海因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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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5月
亲爱的哥哥,
你还记得TS-艾略特先生吗?我们曾经在纽约袁先生的派对上遇到过他。而我此刻还带着他亲笔签名的《荒原》。
四月是最残酷的月份,而我在魔都度过了我平生最残酷的四月。
我不知道应该感谢或者诅咒袁先生,因为在这个月里面他带着我几乎跑遍了整个魔都,让我见识到了许多许多……许多不愿意回忆的场景。
这些经历虽然很痛苦,但是其实我们很安全。按照袁先生的吩咐我们的车上都高挂着星条旗,他说只要这样那帮“YANGNU”就绝对不敢向我们开枪。而他确实说对了,我们穿梭在魔都大街小巷那段时间,真的没人敢阻拦我们。
其实我们主要的工作是保护一个摄制团队,他们是袁先生组织来拍摄一部记录片的。
我们在一队中国士兵的手中救下了他的弟弟,一个非常容易发怒的年轻人。他指责袁先生不肯救他的同志,他宁愿和他们死在一起。袁先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扔进海军陆战队的禁闭室。
我也问过袁先生为什么不救下其他人。他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后,他的“胡闹”却越来越厉害了。
他带我们闯进一些人的家里,把里面的男主人们痛揍了一顿,我记得有个姓“CAI”的,好像还担任过大学校长什么的。还有一个姓“HUANG”的,应该是法租界的探长。
四月下旬,袁先生在LONGHUA这个地方举办了一个规模很大的葬礼,请一帮中国宗教人士和好几支乐队,大张旗鼓地搞异教祭祀仪式。按照中国人的习俗,烧了不少香烛,撒了不少纸钱。
那些中国人一开始都感到十分不安,不过他们好像很快习惯了。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这个仪式,大概因为我们在场的关系,那些人并没有成功。
哥哥,这个四月真的很残酷,也许袁先生说的对,我们的世界本来就这么残酷。而我们所能做的是让残酷的世界变得因吹斯听。
你的海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