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马车便在近处,许凡赵民跑去驾了过来,梁文真蒋兆扶道君皇帝上车,小太监随侍一旁,其他人坐上另一辆马车,一同向皇宫驶去。“梁卿家,朕有时也会糊涂,做得有不当之处,还须梁卿家包涵体谅。”在车上,道君皇帝再一次向梁文真致歉。
“陛下英明神武,体恤万民,哪有不当之处。”梁文真应道。道君皇帝把梁文真的手抓了过去,放在自家手中,紧紧握住。“上次爱卿率领的华夏公司蹴鞠队,勇夺桂冠,奖金还没发放给你们哩。唉,国家大事情多,使银地方便多,国库空虚啊,倒不是朝廷在意那点奖金。拖延了一些时日,朕回去立即责成有关部门,尽快办妥此事。”道君皇帝面露愧疚之色,语气颇无奈道。
“陛下不急。草民是个商贾,还能赚得些薄利维持家用,只是一些兄弟辛苦比赛,指望分点奖金,好给家中孩儿供书教学,娶妻成家,修葺下漏水的房屋,故此有点心急。于草民来说,一点不急!”梁文真恳切道。心中却骂,去你个大头鬼,说瞎话不打草稿,自己不但荒淫奢华,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花石纲害苦许多百姓,还让金兵侵略,百姓流离失所。
随后,道君皇帝问起梁文真家中人丁情况,梁文真一一作答。又转头问起蒋兆家中状况,孩儿多大,上了学没有等等。不觉间,车已到皇宫大门,守门侍卫拦住,要求勘验进出凭证——皇宫腰牌。
小太监下了车,向侍卫报皇上在车中,尽快放行。“你个小赤佬,木有腰牌你耍大牌哇啦,木有卵子你便是公公哇啦。彻——”粗壮侍卫冷笑道。这个尽忠职守的侍卫,听口音分明是来自上海一带。上海古代称申,唐宋时期那里有个渔村,东面一条河叫下海浦,西面靠近渔村的一条河叫上海浦,渔村即以此为名叫上海。
“你不怕砍头啊,敢在陛下面前无礼,还不快拉起闸门?!”小太监急了,怕皇上责怪办事不力。他的腰牌确实未曾带上,皆因随皇上爬御用地道外出,原计划也是爬御用地道返回,没有考虑带腰牌。须知腰牌乃是出入皇宫的重要凭证,不能随便丢了,故此用不到时,便妥当保管,走地道不随身带上外出,乃是谨慎之举。
“阿拉是吓大的哇啦,陛下陛上的,小赤佬不撒尿自家照照,甚么南北嘛!”侍卫愈发严厉道。道君皇帝听到外头争吵,起身要下车看看,梁文真连忙帮扶,一道下车。许凡赵民两个充当临时车夫,坐在车头,看了眼前一幕,直发笑。
“李,李。。。侍卫,朕要进宫。”道君皇帝显然记得该名侍卫的名字,可能之前饿了太久,脑子一时短路,记不真切。“侬又是哪个?懂规矩不懂哇啦,腰牌,阿拉要看腰牌哇啦。”侍卫毫无情面可讲道。“混账,这位是当今皇上,安敢向陛下要腰牌,大胆!”小太监见皇上下车过来,更是焦急,喝道。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君皇帝,不由冷笑。一身泥土,打扮得不伦不类,分明是上京赶考的落魄书生,想不买门票混进宫去观光,这种人见得多了去。
“侬要是皇上,阿拉便是皇上他爹,太上皇哇啦。当阿拉是港督啦哇,一边凉快凉快去!”侍卫呵斥,挥手示意滚远点。此时几名灰头土脸的太监进宫,看见大门口的争执,不由停下看个究竟。他们是一伙领到太后懿旨,外出查探皇上下落的精干太监,此刻无功而返。
“陛下,陛下万岁,我等找得陛下好苦啊!”一名机警的太监,认出道君皇帝,赶忙上前扑通跪下,高呼道。“平身。”道君皇帝和蔼道。此刻的赵佶,便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经历生死困苦,这些小事不足一提。
“陛下!”“皇上!”一片呼喊声中,太监和侍卫都已跪倒在地。“平身罢。”道君皇帝转身移步上车。“看你狗眼长到头顶去了,大胆啊侬!”小太监向还不敢起身的侍卫,连连踢了几脚。转头见皇上已上到车中,拍了拍侍卫的肩头,低声道:“可不好怪我,你得罪的是皇上,我须做个样子。”说罢跑去上车。
话不絮烦。当夜,道君皇帝设宴款待梁文真一行,为安定朝臣之心,把蔡太师何执中太子国师林灵素,以及几个王子请来,一同饮宴。听了道君皇帝讲述在**到塌方,被梁文真等好汉所救,各个纷纷向他们敬酒致意,甚至连太后也出来厅中,专门向梁文真敬酒。梁文真一杯一杯,喝得头大。现代的酒制作更讲究醇香,梁文真尚且不习惯饮酒,何况宋朝的米酒,当然,若是黄酒他还能对付一下,喝个两三碗问题不大。
席间,林灵素真人说许久前便跟梁大官人相识,对其学识大为赞赏,早欲推荐给皇上,一时尚未碰到合适机会罢了。蔡太师则说自己早前于朝议时,斥责上奏要求铲除华夏公司的官员,皆因深刻认识到国计民生,华夏公司于国于民都是有益,只是那些短视官员势大,一时落了下风。而太子赵桓则提起当时向父皇推荐梁文真,让他参与案件侦破,果立奇功,乃是国之栋梁。左相何执中则道早有听闻当世奇人梁文真名号,只是一直事忙,未曾抽空宴请,为国家引贤荐能,颇为惋惜。宴会气氛融洽,一派祥和。
告辞离宫前,道君皇帝拉住梁文真的手,叮咛明日务必来皇宫早朝,他要当文武百官面前赏赐于他。梁文真点头应诺,依依不舍而去。
蹴鞠大赛奖金能否顺利到手,梁文真能否利用救了皇帝一命之机,向皇上请求赦免潘金莲奴籍,恢复自由之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