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离被掳走处,不足百里,这是压根儿没走远,可恨自己一路往南急追,生生耽误了时间。
寒笙以一个正常刺客的思维来追击,却没想到对面主事的,居然是第一次走出皇城的影,他的思维怎会与常人相同。
寒笙恼恨,吩咐罗参军,暂时不要撤防,然后上马,朝项城而去。
……
而在西北的沈信,才刚刚收到夏槿被抓的消息。
西北边界十分广阔,漠邶眼看不到月余就要南下,他到了望朔主城,安排完望朔大营的军中事务,便去往边界各处,查看布防。
西北跟漠邶的边界在漠南草原南部边缘,整个漠南包括西北的北部大半部分都是一马平川,辽阔无垠的草原或者农田沃土。
这也是为什么漠邶一直进攻西北,而不进攻同样在北部交界的东北。
因为东北不仅有邙山山脉的天然屏障,更是大小山川河流无数,对于习惯了跑马的漠邶骑兵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地形。
所以,漠邶的主要兵力,已经五十多年,不曾去过东北,而是一直从西北南下。
一马平川的地形,虽然有利于战略纵深调动各部,却绝对不利于防守,不仅仅没有天然的地形作为防御工事,更因为边界过长,而很难筑起人工防御工事。
只能依靠兵力驻扎于边界各处,成相互防守阵型,各部互为臂膀,相助攻防。
沈信初到西北望朔,检查完各处粮草军械兵卒演练情况,便和副将参军连夜根据漠邶王集结在王庭的兵力,做了新的布防图,开始出发巡边。
不仅要重新调动边界营地布防,也要检查各处驻军情况,并配上最新的兵械。
他巡完一处营地的布防,开始前往百里外的下一处。
西北极北处的地方还未化冻,因为临近漠邶,也有马蹄深的雪,更是从昨夜开始还刮起了白毛风,寒冷的劲风裹着雪粒打在人脸上生疼。
但是不能停,必须在风雪停下化冻之前完成新的布防,因为一旦回暖,漠邶就会南下,大家都在抢时间。
习惯了边界驻防的沈信,这点儿风雪不影响他行走,风雪打在脸上,他没有扶斗篷的风帽,而是捂在了心口,最近两日心神总是不宁。
身下的马儿雷霆似乎知道主人的心事,一步一步跑的很稳,不用沈信勒缰绳,便自发跟紧先锋的马儿。
一众新上任的亲卫,护卫着主帅在战前冒雪巡防,白毛风裹着千人的队伍,在风雪里前行。
在这样的风雪里,没有人敢独自出行,但远方却策马跑来一人,他已经浑身是雪,来不及擦拭,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人。
“将军!”来人边策马边喊:“将军……驾……将军……!”风雪几乎把他的声音吞没。
后卫先听到,去接应他:“可是有紧急军情?”
他来不及说话,只来得及策马跑到沈信跟前,递出一个信封:“将军,怀山县驻军处的信鸽飞到了望朔军中,带的是韩统领的信。”
沈信接过打开,是寒笙的亲笔:“大内高手抓走了夏槿先生,各方势力已经相助,寻一日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