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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情.趣内衣和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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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姿态随意。

路德维希目瞪口呆地站在浴室门口,只围着一条浴巾,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白皙的肩上。

一阵风悠悠地吹过,胳膊凉飕飕的。

半晌,她镇定地说:

“麻烦你出去一下,先生,这是我的房间。”

夏洛克眼神落在她身上,停了两秒,又移开,其间毫无情绪的波动感。

“也是我的房间。”

他转过头,继续平静地看手机: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这是夏洛克的卧室?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你妈妈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房间?”

夏洛克没有看她,拿着手机,手指也没有动,像在浏览网页,却长时间没有翻页:

“我们住一个房间,有什么不对吗?”

路德维希默默地靠在门柱上,扶住太阳穴——好像是没有什么不对,至少关系上完全成立。

怎么办?

她看着挂钟,机智地说:“还没有到十二点,先生……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人。”

夏洛克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

“一般的未成年人可不会从法国的酒吧一路玩到德国的酒吧,又从德国的酒吧玩到意大利的夜会,再从意大利的夜会找到瑞士的钢管舞会所。”

如果她没记错,她喜欢去酒吧酒馆这件事,夏洛克已经“不经意地”提过很多次了,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路德维希也意会的到,这是……介意?不满?责备?

路德维希皱起眉。

她的确喜欢去酒吧,但并非猎艳,也不为买醉。

一个人旅行久了,城市,建筑,美食,逐渐变的乏味,路途因这种乏味变的冗长。

风景看多了,各地都差不多。

精彩的是人。

她去这些脏兮兮的,充满谩骂的小酒馆,与那里的男人交谈,与那里的女人交谈,偶尔与他们*,也不过是好奇——

当她向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微笑时,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当她亲吻一个忏悔男人哭泣的面颊,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当然不仅仅是性,烂醉如泥的人,不管是开心还是痛苦,更多的,会把她认成朋友或母亲。

走过的地方越多,她也逐渐发现,喝醉的人为什么喝醉,开房的人为什么开房,这些行为背后的动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所以,她只是在看那些人。

看他们,因为无知而狂欢,因为堕落而傲慢,因为贫穷而挥金如土。

也因为思念,而更加疏远。

……可是,她为什么要解释呢?

贞洁和操守,最初,不过是父系社会为了确定血统,稳固主权而制定的规则,和世人所说的美德,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算她真的像舞娘一样多情,也是在她认识他之前的事了,而且,她又没有伤害谁,做什么,去哪里,不都是她自己的事么?

“你不必用这种口气,先生,如果你不满意我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远离我,但不可以指责我——就像我也不喜欢你的很多想法,但我不会指责你。”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红色的脚指甲上:

“我并不认为保守就是美德……创造美德的人,从来不是那些遵守美德的人,企图用自己的世界观去约束他人,是谎谬的——我一直以为,这也是你的想法。”

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来不会被世人制定的条文所约束,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接受他认同的规则。

他抨击没有观察和思考的生活,却从不认为,他身边的人应该因为他的想法而改变。

这也是小时候,她最崇拜他的地方。

夏洛克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

“没错。”

他的声线像拉紧的小提琴弦,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低沉地说:

“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过去,现在,将来,一直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事,还有……任何人,而改变。”

路德维希点点头。

一缕黑色的头发,因为她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垂在胸前。

“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那么我们解决下一个问题——这里只有一张床,连沙发都没有,所以,是你换个房间睡,还是我?”

夏洛克半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弯曲着一条修长的腿,黑色的长裤,在弯处皱起。

他微微挑眉:

“我好像才听到某个女人义正严辞地说,保守并不是美德。”

……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睡一张床,已经不是保守不保守的问题了。

她随书附赠的便宜男朋友,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拢紧了浴巾,向门口的拉铃走去。

“那么,我换。”

“老约翰已经睡下了,你打算让一个一百零二岁的老人再爬起来吗?”

“没有其他仆人吗?”

“仆人是为客人服务的……为你服务的,当然是管家。”

夏洛克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如果你拒绝妈妈为你准备的房间,明天就会什么事都不能做,被妈妈抱着哭上四十八个小时。”

路德维希的脚步停住了。

她皱起眉毛:“哪有那么夸张?”

夏洛克微微一笑:

“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夸张——你知道一九九九年第二次车臣战争时怎么爆发的吗?”

“……我不太想知道。”

“那次父亲拒绝和妈妈一起去北极晒北极光,独自跑去了南温带猎杀企鹅——因为这件事,妈妈坐在麦克罗夫特办公室里哭了三天三夜。”

路德维希:“……”

“麦克罗夫特被妈妈哭到崩溃,直接在电话里对俄罗斯联邦政府总统说了一句'让他们去死'……于是,第二次车臣战争比他事先计划的,提前了三年爆发。”

路德维希:“……”

夏洛克悠悠地说:

“麦克罗夫特在没学会说话的时候,就懂得控制情绪,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情绪失控,是他绝对不想提起的黑历史,一年的绸缪付之东流……所以,你绝对不会想经历的。”

……赫拉斯太太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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