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没作答,在他怀里假意挣扎了一下。
其实她并不想起身走的,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别动!”霍慎没好气似的呵斥了一句。
于是,扶桑就乖乖的赖在他怀里不动了。
霍慎又重新拿了根药棉出来,继续替她抹药。
手上的动作,较于刚刚,明显要轻了许多。
李叔在一旁看着,简直大跌眼镜。
想不到,他们家三少原来还是个‘女友奴’。
这回,他可真算是见识了!
霍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替扶桑抹好了脸上的药,把最后一根药棉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还忍不住训斥了一句:“陆扶桑,就你这公主病一般的性子,要不改改,小心以后真嫁不出去!”
“我公主病?你还王子病呢!”
扶桑从他腿上起来,抓过沙发上的抱枕,砸他怀里,“嫁不嫁得出,也不关你事,谁让你操心了?”
霍慎嗤笑一声,把她砸过来的抱枕,稳稳的接住了。
扶桑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
仿佛是经扶桑提起,霍慎也才注意到自己手肘上的擦伤一般,他曲起手臂,看了一眼,眉梢微挑,“没事,一点擦伤而已。”
“擦伤也是伤,再小的伤,只要破了皮,出了血,都得消毒处理一下!”
“你爸跟你说的?”
听起来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扶桑一手托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拿沾了酒精的药棉,摇摇头,“我妈跟我说的!小时候我皮,上蹿下跳的,老受伤,又嫌这药水刺人,不肯上药……”
扶桑说着,转而又想起了自己数日不见的母亲,眼眶儿又忍不住红了一圈去,她连忙吸了吸鼻子,强逼着把眼里的泪水收了回去,“你忍着点啊!会很痛的……”
霍慎深沉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来吧!我可没你那么娇气!”
“……嘁!”
扶桑真是气不能好好儿整他一回的,可是,药棉落上他的伤口时,她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听她使唤的轻了又轻。
一副唯恐会把他弄疼的模样,小嘴儿更是凑上前去,在他的伤口上吹了一吹,试图替他缓解一下疼痛感,“疼么?”
她眨着纯澈的水眸,担忧的问他。
霍慎沉了沉眸色,她唇齿间那股湿湿热热的气息,轻轻缓缓的拂在他的皮肤上,使得他每一个毛孔都因她而舒展了开来,心头更是荡起一圈异样的涟漪来。
他不适的收回了手臂来,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已然换上了最初的漠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伤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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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扶桑抱着抱枕又准备席地而睡了,却被躺在床上的霍慎给叫住了,“过来!”
他半躺着,倚在床头,看着扶桑。
扶桑抱着抱枕,站在床尾的方向,回头看着他,没动。
霍慎拧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扶桑过去。
扶桑摇了摇头,没挪步,“……你有枪。”
霍慎把身下的枕头抽出来,下面什么都没有,“满意了吗?”
“这还差不多!”扶桑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把手里的抱枕一扔,以最快的速度就钻进了他的被子中来。
霍慎实在有些无语。
这小丫头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心太大?
她要防的难道不是他身下那把热枪?难道还是他枕头下那把冷枪?真够傻的!
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温热的奶香味,霍慎忍不住用余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却见她正弓着背,背对着自己躺着。
原来她也会害怕呢!
他以为她心真大到无所顾忌。
“霍慎……”
忽而,躺在床边边儿上的扶桑,忽而开口,轻声喊了他一句。
“嗯?”霍慎应了一声,偏头,看着背部朝向自己的她。
扶桑顿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觉得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扶桑没头没脑的话,让霍慎有些意外,却听扶桑继续说道:“今天我见到的那个叫什么米玛的,虽然刚开始我觉得她像个好人,可后来我也不喜欢她了!再说那个林录,在他心里,我们这些女人就跟男人的玩物似的,可以让你们随意分享……”
说起这个,扶桑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而又道:“可你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霍慎问她。
“至少你不会愿意跟他们分享同一个女人!”
“我嫌脏而已。”霍慎回得理所当然。
“那你也没有他们那么多女人,对吧?”扶桑说着,急转过身来,面向他,“你不跟他们一样滥情,也不像他们那般心狠无情。所以,我觉得你跟他们本质上就是有区别的!在我眼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大恶人,但你不一样……”
霍慎微挑眉。
扶桑道:“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