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一天,公孙度又损失了五千多士兵,依然没能攻破度辽军的阵型。
当心情沮丧的公孙度看到留守襄平的都尉浑身带血地走进来时,彷佛觉得前胸被人狠狠地砸了一锤。
“你们……你们不是留守襄平的么,怎么来了这里?”
“将军,恕属下无能,襄平已经被徐公明攻破了。”都尉流着泪,说出了让帐中所有人刹那间失去力气和信心的一句话。
“啊——!怎么可能?徐公明……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狂躁的公孙度猛地抽出腰间长剑,胡乱地挥舞着,然后忽然昏厥过去。
当公孙度苏醒过来时,已是半夜时分。从事阳仪和几个部将守在他的身前,一个个面露茫然之色。
“快,速速派人前往辽队传讯,让驻守那里的部队登船,走海路前往乐浪。传我军令,大军立即拔营向东行进,过了室伪水后直接向西安平而去,我们还有乐浪郡,我们还有数万兵马,我们没有败!”
公孙度强压心中绞痛,强壮镇定地下了撤军的命令。
公孙度军在后半夜时匆忙向东撤离,不久之后鲜于银接到了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咦,公孙度撤退的方向怎么会是东面呢?难道……”鲜于银想到了一个可能,“速速派人前往襄平打探!”
“军师,公孙度已经向东撤退了,我们要不要出兵追击?”
李儒摇头说道:“吾军连日作战,伤亡不少,公孙度手下尚有近三万兵马,穷寇莫追,便让他向东去吧。”
“可是,万一被这厮逃到乐浪去,今后想要再堵住他,可就难了!”鲜于银有些不甘心。
李儒指着行军图上三韩半岛的位置,对鲜于银说道:“明辉你看,鲜于银向东撤退进入乐浪之后,在他的北面是高句丽人,在乐浪的东面是秽貘部落,南面还有弁韩、马韩和辰韩。公孙度经此大败,十年之内不敢向西,我们送他一个乐浪郡,他就得替我们看好辽东的东大门,这样是不是逼着他跟咱们拼命要好一些?”
鲜于银也不笨,立即想到了李儒“驱虎吞狼”的意思,虽然没有亲手抓住公孙度让他心里有些不爽,但个人的恩怨必须服从大局,所以鲜于银采纳了李儒的建议,任凭公孙度率军向东撤退。
一日之后,鲜于银率领度辽军开进襄平城。
鲜于银见了徐晃之后,说的第一句就是:“公明啊,我们在襄平城外折腾了半个多月,结果连城墙都没有摸到一下。还是你厉害呀,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拿下了这座坚城!”
徐晃向来不喜争功,急忙解释说道:“明辉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次能够以较小的伤亡拿下襄平,实属侥幸。若非东路的兄弟们将公孙度的主力吸引在城南四十里外,我是无论如何也拿不下襄平的。”
“好啦,咱们还用得着客气么!不管东路还是西路,能赶在下雪之前夺下襄平,赶走公孙度这鸟厮,便是完成了公子交待的任务,咱们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不让幽州西线那些家伙们笑话。”
“明辉将军,公孙度虽然向东而去,但他在辽队至辽阳之间还部署了不少部队,大辽水上还有大量水师战船巡弋,是否立即出兵前去?”徐晃虽然是西路部队的负责人,但他的正式职务还是度辽军副将,所以见了鲜于银之后还是以属下自居。
“辽队那边不必出兵了,进城之前我刚接到消息,那里的守军接到公孙度的命令之后,乘坐河中水师战船顺流而下,已经进入渤海了。”
“公孙度的二子公孙恭以及府中家眷全都被看管起来,如何发落?”
“派人向东去赶上公孙度,告诉他我们可以将他的家人安全送往乐浪,不过他的二儿子公孙恭需要送到蓟城作为质子,条件是公孙度必须过马訾水,把西安平让出来!”
“这次绕到高显,夫余人曾出兵三千相随,如今夫余人还控制着高显和西盖马等地,如何处置?”
“这事公明你看着办吧,当初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就尽量满足,咱可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高显和西盖马那边暂时还让夫余人帮我们看着,免得高句丽人和鲜卑人蠢蠢欲动。这襄平虽然是拿下来了,后面麻烦的事情只多不少,今后需要夫余人帮忙的地方还躲着呢。”
鲜于银和徐晃等将领一番商议,初步议定攻下襄平之后的诸多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