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松哑然笑道:“啊哟,‘老松迎客’、‘白云绕山’,亏你也敢班门弄斧,居然连敝派的‘黄山剑法’也使上啦!”
那人剑招凌厉,一剑紧似一剑,却丝毫碰不到飞松道人的半片衣角。
十余招一过,那人自知不敌,蓦地一声低叫,纵身跃离墙头,腾空而起,飞鸟般向后山林中窜去。
飞松笑道:“打不赢,便想逃么?”
身形一闪,又即轻飘飘的拦在那人身前。
二人同时落在后山的斜坡之上。那人迅捷无伦的身法变换,窜上纵下,左冲右突,或倚山势,或仗树形,身形灵动之极。
只是他快飞松道人更快,待他每次落下,飞松道人的身形总是挡在他面前。
那人又惊又怒,横剑当胸,嘶声道:“飞松道人,你定要拦我,是何道理?”
飞松道人笑道:“你不使出本派武功,定然逃脱不了贫道之手。哈哈!”
便在这时,只听得后院中人声喧嚷,火光亮起,有人惊叫道:“坏了,看守雷奴的几名兄弟都死啦?”“雷奴也被人杀啦?”“院子里全是死人,我的妈啊!”“叫什么,快快禀报庄主!”
霎时之间,整个贺家庄各处院子中大呼小叫,火光大亮,乱作一团。
飞松道人听了鼓噪之声,这才一惊,冷笑道:“原来阁下夜闯贺家庄,是来杀雷奴主仆三人的。哼,你胆子不小,胆敢跟中原百派英雄作对!”
那人眼见势急,一个飞松道人尚且如此难缠,倘若少停追兵大至,更加难以脱身。他狂笑一声,嘶叫:“臭牛鼻子,是你逼我的!”蓦地左手入怀,掏出一件黑黝黝的物事,对着飞松道人,噗的一声响,一股白烟喷出。
飞松道人身形一晃,飘身移开数丈。
黑暗之中,但见那人左手一阵乱指乱点,树林中登时白烟大起,团团飘散,空气中充满了硝磺、火药、麝香混杂的气息。
便在这时,贺家庄后院忽然响起一声冷笑:“这是‘五毒迷魂烟’,原来阁下是霹雳堂的人!”两条人影飘忽而来,拦住了那黑衣人。正是贺昌和公孙白到了。
那人一惊之下,挺剑左冲右突,意欲夺路而逃。但他三招未过,先是被贺昌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夺去了长剑,又被公孙白的折扇扫中了左肩,后跃闪避时,却见“两广大侠”柳正义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身后。
加上另一角的飞松道人,那人已被四大高手围在核心。
一霎时间,那人惊觉自己已成瓮中之鳖,退无可退。
他惨然一笑,突然间一招“一鹤冲天”,拔身而起,在半空中猛地一个转折,腾身扑入密林深处。
眼见围住自己的四人竟然站在原处,动也不动。那人心下窃喜,凌空翻了个筋斗,便要落在山坡间的一株松树上。
突然之间,眼前白影一晃,又有一人轻飘飘的站在松树顶,拦在他身前,却是一名长身玉立的白衣文士。
那人无暇细瞧白衣文士的面容,便即心中一慌,脚下落空,蓬的一声响,重重的掉落树下。
饶是他轻功卓绝,却也不能在空中连环换气,一足踏空,突然间真气一浊,身子下跌,蓬的一声大响,当即滚倒在山坡边。
他惊惶之下,一个“鲤鱼打挺”,立时翻身跃起,欲待竖掌当胸,突然间喉头一凉,已被一柄冷冰冰的长剑抵住。
深夜密林之中,仍可见到那白衣文士手挺短剑,凝气卓立。
那人大叫一声,猛地将脖子往剑尖上扑去,竟尔想要自尽。
白衣文士微微一惊,急忙缩腕收剑,同时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得横飞而出,又是蓬的一声,重重摔跌在两丈之外的林间地下。
待白衣文士抢到那人跟前之时,却见他身子斜卧在地,一动不动。
贺昌取出火刀火石,打亮了火,俯身往那人脸上一照,回头道:“他死啦!”
五个人围住那人的尸体,均不作声。白衣文士叹了口气,自责道:“想不到这人竟会寻死。只怪我,收剑还是收得慢了一步!”公孙白微笑道:“也没甚么。此人胆敢半夜杀人,死不足惜。像这种杀手,你便是不动手,他也决计不会让我们捉到活口的。”
贺昌转身过去,忽然撮唇作哨,呼唤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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