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带了头旁边一众老将亦如梦初醒急忙附和。
唯独李勣淡定状捋须不言不动仿佛睡着了似的。
这个可以理解内举避亲嘛帮孙子向天子要赏赐未免太不要脸了。
别的老将可就不避讳了纷纷向天子请功请求天子封赏李钦载。
在一片请功声里李治含笑看着李钦载武后的目光也颇为赞许。
“陛下人才难得李钦载为国献神臂弓在前献马蹄铁在后两桩事皆对大唐社稷有莫大的功劳不封赏说不过去呢。”武后看了李钦载一眼笑吟吟地道。
李治点头笑道:“皇后所言甚是有功不赏非明君所为也。”
李钦载暗暗皱眉。
当官什么的可不是他的本意。
家族已经够显赫了只要李家以后不作死李钦载完全可以躺在大树底下乘凉没必要弄个官职在自己身上没来由地多了许多官场束缚。
明明是一只自由自在奔驰在草原上的二哈何必给自己套上缰绳?做一只脱缰的野狗不香吗?
而且当了官便算入了官场官场便难免卷入各种大大小小的是非里李钦载可不觉得自己的智商能跟那些史书上留名的老狐狸们比。
总的来说当官是弊大于利的必须推辞掉。
正在暗暗着急时李勣却忽然道:“陛下孙儿无状行止荒唐偶有正当之举亦是本分只能说以微末之功抵以往劣迹而已此子不该封赏。”
以李勣的立场说这番话倒也合适而且此时此景他只能这么说。
李钦载顿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急忙道:“陛下爷爷所言有理臣多年荒唐劣迹斑斑长安城里臭名昭著实不能委以官职败坏天家名声损坏皇家威仪。”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哄笑声。
苏定方笑得直抽抽:“小子倒是实在人难得对自己了解如此清楚所言更是句句实话。”
李勣气得脸都绿了情不自禁一脚踹去。
你特么自谦就自谦也不必自谦得如此过分吧。
天家夫妻二人也笑得不可自抑武后扶着李治的胳膊笑得泪花儿都出来了。
李治笑过后摇头叹道:“李卿纵是推辞做官也不必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
李勣羞愧道:“陛下恕罪老臣家门不幸……”
李治沉吟片刻道:“看得出李卿不愿为官性子嘛确待磨练然有功不可不赏可任致果校尉算是朝中先留个名吧。”
李钦载眨眼没弄清楚这个“致果校尉”是啥官儿。
李勣却突然拍了他一下怒道:“还不谢恩!”
李钦载只好长揖拜谢:“臣谢天恩。”
武后含笑看着李钦载道:“李家麒麟儿果然不凡今日算是亲眼见识了。往后若有什么新念头新物事定要拿出来不可遮掩天家不会亏待你的。”
李钦载尴尬地连连应了。
…………
天子点兵不过是个形式北大营将士按流程走了一遍后李治和武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回城的马车李钦载终于忍不住问道:“爷爷致果校尉是干啥的?每天要应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