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画大饼,”夏先生疲惫地坐下,“我还算幸运的,去广州的费用给报销,不过那个从济南回来的人就悬。”
方刚问道:“为什么这个于总喜欢叫你们老板?”夏先生说这也是他画的大饼之一,说我们这些人早晚都是当老板的材料,但现在必须在公司历练,为了让我们尽早习惯当老板,所以就这么称呼我们,我们在公司互相也要叫老板。
“多么好的氛围!”方刚笑,“夏老板,我们继续谈吧,到底用哪种方法?”
夏先生拱手:“求你了,千万别再叫我夏老板,我听到这个词想死!”方刚哈哈大笑,夏先生深吸口气,又拿出手机放在桌上,开始播放佛经。
方刚问:“听刚才开会的内容,好像你并没有吃亏,差旅费报销,电脑也没坏,椅子腿也是好的,还有什么可愁?”
“你没听到于总临出门时说的未位惩罚制?”夏先生问。方刚说听到了,那是什么意思。夏先生无奈地说:“每季度都要评估,排最后的团队,要扣掉所有人奖金的一半。”
方刚点头:“怪不得,排第一的有什么奖励?”夏先生说奖励,也不是没有,于总能夸你半个小时。但扣钱还不算,最主要的是,排最后的团队,部门经理要在科贸大厦门前那个广场,大声学十次母鸡打鸣。
“哈哈哈……”方刚忍不住笑起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笑,只是觉得你们老总真的太、太出人意料……”
夏先生不满地说:“别笑我了,方老板,咱们还是谈正事。我刚才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把降头油抹在那人皮肤上,但既然效果要打折,那还是用第一种办法。我会想办法进那人家里去收集材料,不就是配把钥匙吗,机会还是有的!”
方刚说:“那就最好,要四种材料,照片、内衣裤、指甲和毛发,这个毛发包括一切体毛。”夏先生又开始犹豫,问没有照片行不行。
“那不行,”方刚摇摇头,“这四种材料中最好找的就是照片,只要那人不是美国总统,想拍张照片还不容易!借个有长焦镜头的相机,应该不难吧。”
夏先生回答道:“不是不好拍照片,而是……我不希望被您看到那个人是谁。”方刚顿时明白了,说没问题,你把照片弄来,到时候阿赞师父来北京施咒,我会回避不看,而阿赞师父只管施法收钱,不会那么八卦。夏先生连连点头,说那样最好。
价格方面方刚报出两万元,但不包括阿赞师父的路费,你可以找从曼谷到北京机票打折力度大的时候再让他来,先付全款,帮订机票。夏先生沉默片刻,缓缓点点头。打电话给几大航空公司,问了曼谷直飞北京的机票,发现四天和半个月后都有三折的。
两人从公司出来,走过两个路口,离开中关村科技园范围,在一个小超市买了两听可乐,边喝边聊。夏先生说:“我在北京是跟两家合租,不太方便,所以就没带您到我家谈事。收集那四种材料需要时间,四天估计不够,就按半个月算吧。这段时间您要不嫌弃,就先在我的出租房凑合几天。我那卧室虽然不大,但床是一米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