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师点点头:“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要是遇到那车,是不是可以直接开回去,找到当地政府上交?”堆哥哥笑着说没必要,我们可不是反偷猎组织,你们又是偷渡过来的,找政府那不是自寻麻烦吗。
方刚心想也有道理,只好放弃,又问兰波波:“你打死五个人,虽然都是偷猎者,但他们不见得都是死罪,我们也不是执法机关,会不会惹麻烦?”
兰波波哼了声:“这些人,死十次都不足,只要被我遇上,肯定全部打死。”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方刚心想这家伙要么是本地土著外加环保主义者,要么就跟偷猎者有仇,不然哪会恨成这样。但刚才见识到他的能耐和手段,还是很服的。
“他的枪法真准啊,”贝姆边走边低声说着,“刚才那五个人,中枪的全是要害部位,没有一个是四肢受伤。”
仇老师说:“那可是狙击步枪,当然准。”方刚说就算狙击步枪,给我们用也不见得能打到人,而且这家伙真有耐心,杀这五个家伙居然等了半个小时。
“就像猫捉老鼠的时候,”仇老师说,“对方明显不像他这么能沉得住气,还以为敌人已经离开,结果一露头就中枪。剩下那些人哪怕知道对方是狠角色,但早晚也得出来,因为要逃跑。但只要能让兰波波看到目标,就会打中他们。”
方刚问:“你说,这家伙会不会以前当过兵?”
贝姆说道:“我也觉得像,要不然哪来这种厉害身手。”三人交谈用的是泰语,兰波波和堆哥哥都听不懂,但为了不让兰波波起疑,也就不再讨论。
“你怎么能在丛林这么嘈杂的环境,听到远处有人的声音?他们又没说话。”方刚忍不住问兰波波。堆哥哥笑着接过话头,说兰波波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密林里打猎,锻炼出来的。
仇老师问:“你们本地人都猎什么?”
“野猪,斑羚羊,”兰波波说,“遇到野兔也会打,只有这几种能吃。”仇老师问这几种现在还能不能猎,兰波波说,“只有野兔可以,剩下的几乎所有的都是保护动物,越来越少。因为野兔的皮不值钱,而且繁殖得也快,所以才不是保护类。再说现在也没有以打猎为生的人了,小时候没办法,不打猎就会饿死。三十年前,那时候缅甸的生态保护比现在好得多,至少偷猎者没这么猖狂。”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堆哥哥站在一棵树前,指着树干上方说:“快到了,这是我们之前做的记号。”大家抬头看去,这棵树又粗又大,足有十几米高,树干离地面约五六米的地方插着一支短短的白色弩箭,尾部还有红色的翼。堆哥哥说:“这是我去年射的弩箭,是记号,从这里往南走,只要找到这些弩箭就不会错。”
“真聪明,”仇老师说,“这可比在树干上刻字更不容易被破坏。”堆哥哥笑着说也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