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杜老者答道:“不敢,不敢。乔大爷,你有什么问题,但讲无妨。”
乔峰说:“不知几位前辈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的?”
杜老者答曰:“不难,不难,我们守在此处,对经过这里的每个人都问上一句‘你就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吗’,再察言观色,一听一看便知谁是真乔峰。却不曾想,刚才乔大爷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这般坦荡的胸怀,难得,难得啊!”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听说你从河南卫辉、信阳到山东泰安单家庄,现下又来了浙江,我们一直想见你,料定你来浙江定要去止观寺,所以我们便在这通往止观寺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东方不败和乔峰一听,心中大惊:“什么?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看来他们多半就是咱们要找的‘大恶人’了。原来这‘大恶人’并非一人,而是五人,难怪那么厉害。”
猜到眼前的老者便有可能是一直以来陷害自己的元凶巨恶,乔峰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腾腾杀气从他身上十万八千个毛孔中奔涌而出,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平和的语气应道:“好说,好说。在下乔峰,不知五位高人在后,否则的话,早该回身迎上叩见。”心想要是知道他们一路从卫辉跟来,早就回身拦住他们大打一场,以报连曰来的栽赃嫁祸之仇了,哪能容他们有备而至,以逸待劳。
瞧这五人举止大是劲敌,只怕便要在这凉亭中恶斗一场,有东方兄弟在侧,要照顾阿朱平安,却也不难。
姓杜老者又扭头对乔峰言道:“唯大英雄能本色。乔大爷,你自报真姓名,行事光明磊落,咱们的用意,也就不必相瞒。止观寺智光禅师是有德高僧,我师兄弟五人特地赶来,是求你别伤害于他。”
乔峰听了只觉奇怪:“难道你们不是来杀人灭口的吗?”嘴上答道:“五位老先生言重了。五位倘若同时出手,便可取了乔峰姓命,何必说到这个‘求’字?乔峰前往求见智光禅师,只是请他老人家指点迷津。不论他肯说还是不说,在下礼敬而来,礼敬而去,不敢损伤禅师一毫一发。”
那杜老者又道:“乔大爷丈夫一言,快马一鞭,你既如此说,我五兄弟自然信得过。在下有一语奉告,那是肺腑之言,咱们今曰初会,未免有点交浅言深,直言莫怪。”
乔峰道:“杜老先生请说。”
杜老者说道:“那谭公、谭婆、赵钱孙、丐帮徐长老、单正父子等诸人,只因不肯说那带头大哥的名字,以致丧命。江湖上不明真相之人,都说是乔大爷下的手……”
东方不败忽然冷笑一声:“嘿嘿,却想不到,是你们几位下的手吧!少在我面前自鸣得意了,我和乔大哥两人联手,未必不是你们的对手,要打便打,无需多费唇舌在这里讥讽于人!”一语未毕,“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双手十指之上,已然多出了十柄真气凝成的无形利刃,一股巨大的杀气涌向那五个老者。
杜姓老者见了她这幅架势,忙解释道:“你便是乔大爷的结义兄弟,东方大爷了吧?东方大爷,你别误会,那些人绝不是我们所杀。”
东方不败森然道:“那你们所为何来?说!”说着用威严有棱的眼光,来回的扫在五个来人的身上。
那姓杜老者又说:“我们五兄弟此番赶来,只为跟乔大爷说一件千真万确之事。那位带头大哥说道,为了他一人,江湖上已有这许多好朋友因而送命,他自觉罪孽深重,而当年雁门关外那件事,他是大大的错了,早就该偿了自己姓命谢罪,乔大爷若去找他报仇,他决意挺胸受戮,决不逃避……”
未等他说完,东方不败就厉声喝道:“哼,假惺惺的话,一派胡言!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敢说自己不是与那‘带头大哥’相勾结的‘大恶人’,真是恬不知耻!他到底是谁?现下身在何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尔等休想活着走出这个凉亭!”说着双手疾舞,只听得“唰”“唰”“唰”几阵风声过后,亭中的竹水杓和空着的木长凳全被剑气卷了起来,在空中飞旋一阵,跟着“哗啦啦”地都化作了一堆竹渣木屑,散落一地。
那五个老者见东方不败显了这一手神功,登时惊得张大了嘴,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