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北方喝道:“你这妖人!我天山派是堂堂名门正派,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那人笑道:“小朋友,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你是名门正派,我却不是什么妖人,急危救难也是名门正派的分内之事,再说,老夫也不是让你白帮忙,老夫这身功夫还算看得过眼,就倾囊相授如何?管教你以后纵横江湖无敌手。”说罢,将长剑反手上撩,剑气将粗大的楠竹劈成两半,劲风从马北方怀里掠过,激得皮肤生疼,却不曾伤他分毫。
马北方一个翻身从楠竹上跃下来。想要趁机奔下山去,那人随手摘了片竹叶,扬手向他射来,空中立即响起“呜呜”的破空之声,马北方见躲闪已然不及,挥剑径直斩去,“镗”的一声响,正好斩在竹叶上,竟如斩在铁石上一般,这长剑是王氏兄弟所赠,刃口极为锋利,却不能斩断竹叶,长剑反而被反震的嗡嗡乱颤几乎脱手。
那竹叶却直直射向眉心处,就在离眉心毫厘之距的时候,竹叶忽然失去力量,软软的飘落在脚下。马北方长舒了一口气,汗水已将衣衫湿透。对方武功不但已经到了摘花飞叶、草木皆兵的境界,还能在咫尺间做到收放自如,即便是天山派的渡难掌门也未必能有此作为。那人欺身上前伸手点在他穴道上,马北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北方才悠悠醒转过来,只见身在幽暗的洞府中,山洞里有用石头、竹木粗略制造的桌椅板凳,借着火把的亮光,看见那人正在洞深处盘膝打坐,却是个面目沧桑的中年人,那人开口道:“你既然醒了,就起来答话吧。”
马北方只好翻身起来喝道:“妖人,你为把我劫掠到此处,要杀要刮,小爷绝不皱一下眉头便是。”
那人微笑道:“何出此言?老夫虽然杀了不少人,却又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马北方怒道:“杀人饮血,你倒有了苦衷,难不成那些人该死不成?”
那人道:“我本来隐居于此,与世无争,可那帮伐木的人,却要来打搅我的清净,竟然说我的洞府里有野兽要进来放火,我自然不能容他,所以才杀掉他们,至于后来的这些人,我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来此地大举搜索,所不定还会放火烧山,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说到底还是老夫为图自保而已,若是不信的话,请想,你们来岛上有半年多了,老夫何曾去打搅过?”
马北方道:“若是冒犯贵地,人杀了也就杀了,为何还要吸食他们的血液?”那人道:“老夫身有顽疾,只有吸食活物的血液才能克制,平曰里我都是找些野物吸血,如今被你们闹得附近野兽早就逃走了,我到哪里去找野物?再说这些人既然已经死了,我吸食他们的血液也是避免暴殄天物。”明明杀人吸血是极残忍的事情,却被那人说的如同理所当然一般,马北方却被驳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马北方道:“不知道前辈身患何疾?”那人笑了,喜道:“你肯叫我前辈,可见老夫法眼无花。呵呵。老夫的顽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在练功之时急于求成,真气走入岔道而已。顽疾发作之际会抑制不住狂姓大发,只有饮下热血才能暂时克制狂姓,若是长时间找不到热血,就会癫狂而死。”
马北方奇道:“如果只是真气走入岔道的话,只要抱元守一、引气归纳将真气慢慢引入正途即可。若是武功低微的人做到这一点固然不易,可前辈的内力早已气随意转的境地,难道也不能调理吗?”
那人笑道:“老夫的功力极为斑杂,恐怕有数十种之多,这些内力有极难克化归一,所以要想引气归纳谈何容易。”
马北方奇道:“何故如此?难道前辈是将数十种内功同时修炼的吗?可这怎么可能!”那人苦笑道:“也算是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歼人所害,算了,不提了,也是老夫贪念未消,当有此劫。”
马北方道:“不知道前辈把我劫到此处,却是为何?”
那人道:“其实要想治愈顽疾倒也不难,只要找个功力与我接近的人,用内力打通我的岔道即可,岔道打通后,岔脉即变为正脉,也就不需要引气归纳了,只是找这个人却是极难的。这个人需要有纯正的内家正宗功底,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内功路数要与我相同,想找这么人是极难的,别的不说,便是这内功路数天下唯有我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