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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影却连门还出不了。
总要回家走一趟的,简白被季江然送回大宅去,受到的冲击很大,还不知道怎么样。而且有一些东西是要带到美国去的。之前哪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季江然一脚能将安子析踹得早产。那些罪证的处理,也不能全部交由律师处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一定要他亲自把关……要不改时间吧?季江影开车回去的路上还在那样想。
顾浅凝没意见,她总是没意见。
“你要是家里的事情没忙完,那就晚走两天,也无所谓,我坐今天的航班先走。”她已经快要到机场了。
季江影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不会傻到那样没有算计。
“你也别走了,时间改迁到两天后一定离开……季江然今天没有上班。”他提醒她,又是在威胁她。
顾浅凝胳膊肘儿撑在窗子上,很倦怠的说:“不了,还是我先走吧。酒店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这样折腾实在很麻烦。”想起来:“你让人把机票给我送来,我已经到机场了。”
她付了钱下车,电话接着又响起来。
是季江然打来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一接通就吵着他肚子饿,抱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东西。问她:“在哪儿呢?一起吃中饭。”
顾浅凝撑着头,平静的谎称:“在外面,你自己吃吧,我在买东西,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酒店。”
季江然好脾气:“在哪里买东西呢?我过去接你。”
“你不用过来了。”
他警觉起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缺德事呢?”已经打开车门上去,告诉她:“顾浅凝,哥今天焦头烂额,心情不是百分百的好,你别玩。”
顾浅凝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在酒店等我,我马上就回去了。”他没有去公司,看似时间多的很。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到票,被他缠上了,真的很麻烦。总算两天的时间不是特别长。
才来又返回,跟季江影打电话说:“你不用给我送机票了。看来今天真的走不成。”
季江影淡淡说:“我知道,就没打算让人给你送机票。”
他挂断了,简白还在楼上哭。
听下人说自从季江然将人送回来,她就没有停下来。一定十分难过,对安子析倾注了那样多的心血,遭到背叛也就罢了,连她用心喝护的孩子也不是季家的,这对简白来说,宛如灭顶之灾。
季江然是哄不好她,而且他不认为这些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季江影的烂摊子,他没道理帮他善后。都知道这几天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在安子析出这件事之前,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了。
季江影只得上去安抚。
简白年纪大了,这么哭,身体承受不住。气奄奄的躺在床上,下人把饭端上来了,她也不吃。胃里满满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季江影坐到床沿去。
“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别再被她当枪使唤就得了。”
其实简白没太有脸面面对季江影,当时如果不是她要死要活的威胁他,让他无从下手解决那些事情,也不会闹出今天的丑事来。她一直怕别人戳季家的脊梁骨,却没有比现在更让人笑话的了。
一直炫耀显摆的孙子结果不是季家的,简白呕着一股气,仿佛是在打自己的脸,每一下都狠狠的。
有些抬不起头:“江影,这一段时间妈不肯听你的劝,还那些跟你闹腾,一定让你很难为,是妈妈对不起你……”
季江影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算了,都过去了。”又说:“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安子析你认清了,自己再垮下去,得不偿失。”
简白摇了摇头,她吃不下,不过还是爬起来。直接下楼去,让下人把安子析的东西整理好,通通扔出季家去。也没说寄回安家,那一家子人当前一套背后一套,认清了,才觉得可怕。安子析小小年纪,就那么会做戏,而且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简白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难怪那么多人说她蛇蝎心肠,到现在连她都恨得牙龈痒痒,在一个小辈身上长见识。
不禁想,那样的女人野心和胆子大得没了边,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连生孩子这种事都敢弄虚作假,而且每天在季家进进出出,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竟连半点儿心虚都看不出。直至指认到她的头上去了,一家人仍旧把话咬得很死。
简白想起来,一阵痛心疾首,是她有眼无珠,活该有今天。
本来卧室都在楼上,就因为安子析那双腿站不起来,考虑到生活会不方便,简白很有心的让下人帮楼下的房间整理出来,给安子析改成了睡房。现在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觉得可笑至极。
再没有立场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了,这样认人不清,如今闹出天大的笑话来。枉她天天将季家的脸面挂在嘴上,到最后却是因为她的纵容,让安子析有机会做出那种败坏季家门风的事。
告诉下人:“通通扔到垃圾堆里去,别再放安家的人进来。只是是安家的人上门,通通把他们赶出去,不用留面子。”
安家这回泄了气,连安桐都吵着安子析的胆子大,有些事情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以为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所以一直趾高气扬的怪到季家的头上。这一回被人打了脸,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安桐不停的叹气:“季江影一定会和子析离婚,这回我们安家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安夫人坐在那里一直哭:“还指望什么,你没听季家人在医院里说的话么,他们再不让子析进季家的门了,还要将她送到牢里去……这以后可让子析怎么活啊。”
安桐沉吟:“要不然我再去求求季江影。”
毕竟安子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嫁给他一段时间了,不会一点儿情份都不讲的吧?
安夫人哼了声:“我看你别白费力气,这一切都是季江影一手策划的,你看他什么时候做事心慈手软过?那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她犹豫起来:“现在子析把孩子生下来了,总不能直接就去坐牢吧?到时候孩子怎么办?”
想一想就感觉揪心不已。
安桐想了下:“要不然去找段家,孩子是段存的,如今也生下来了,他们家总不会不认吧?”
可是那样一来,真要变成全城的笑话了。背着季家怀了别人的种,如今被人扫地出门了,再找到段家的门上去。不要说段家为了自己的颜面肯不肯接纳是一回事,就算顾及到是否会得罪季江影也极有可能不认这个孩子,就算真认下了,安子析在段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岂不是一生都要被人家接短,到那时候流言蜚语,一定说的多难听的都有。到时日子有多难过,想一想就知道。
安夫人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安桐想出办法了,也不觉得高兴。
“以前段存来这里,我们难听的话可是没少说,尽挑难听的说了。现在季家把子析赶出来了,我们再反过头来上赶子,会不会很掉价?”
季江影和安子析就这么分开了,被戳脊梁骨的只能是安家。那些事证据确凿,连孩子也是别人的,季家倒成了受害者。多少人会向安子析吐口水,稍走错一步只怕就会万劫不复。
段家的门风,还有段存的人品,想一想都忍不住让人哀声叹气。
安子析根本没看在眼里,由其那个段存,就算她现在落破如斯,也不见得就想嫁给那样的男人。一无事处,除了寻花问柳他还会干什么?
她不是没有想,季江影一走,痛心之后,缓过神,就会情不自禁想自己的出路。
孩子总要养,自己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带。可现实是她真的不能养,季江影这一回一定会把她送到监狱里去。她数着指头算,那一宗宗的罪行加起来,够判上几年的了。
她凄苦的冷笑,连心都已经麻木了,出来之后她还有什么?她的人生就这么被生生的摧毁掉了。
安子析眼里渗出噬骨的恨意,归根结底这一切都跟顾浅凝有关系,这条不归路原本该由顾浅凝来走。结果却成就了她一生的不幸……怎么可能甘心,她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想得到的从来都能攥紧手掌心。是季家和顾浅凝毁掉了她的一切。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们来垫背。
既然季江影连这么一点儿温情都不给她,那么也别怪她不顾念旧情。
安子析躺在那里一边掉眼泪一边绝望的想。其实她还是有一点儿舍不得的,做朋友的时候季江影对她是很好的,他们幼儿园的时候就认得。季江影小的时候就是那种眉眼特别清秀,又冷酷的人。很少笑,钩一钩唇角,有小大人的模样。还记得再大一点儿,读小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小女生说季江影那样的男生是很酷的。只是不太与人亲近,可是她不怕他。他们都是优秀的孩子,他考年级第一,她考第二,同样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骄傲无边。大着胆子往他身边凑,其实他只是冷,却不是不能与人交往。不过就是家势好,不能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放学了肆无忌惮的玩,小小年纪就可以骑着单车来学校。车接车送,司机永远比准时还要早一些,他们的世界与平常人隔着点儿什么,所以更容易走得近。
最早对他心劝是什么时候?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她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拿过去让他讲解,而季江影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满身,连发梢都是,他的眼睛太明亮了,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深又黑,盯着看的时候只能一直沦陷下去。圆珠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自如的打着转,他讲话语还不快,整个人看着漫不经心的。而她的心却狠狠的为之一动,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那样有感染力,魔咒一样让她逃不开。
真的只是逃不开。
可是舍不得归舍不得,最后她一定会做出绝情又狠戾的事。
其实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就连顾浅凝也没顾得上吃。
从出租车上下来,季江然没在大堂内等她,站在酒店门前抽烟。看到她下来,掐灭之后走过去。
“怎么没自己开车?”
顾浅凝只拿着一个很小的包,随口说:“车子出故障了,让酒店的人帮忙开去修。”
季江然看了她一眼,本来派了人跟着她,可是她不傻,而且警觉异常,几次都跟丢了。既然她有了防备,他不会再自讨无趣。正好借着安子析这股东风将人撤了,也不会让她觉得是他的人跟着。
“去吃东西吧,饿得半死。”拉着她的手触到脸上:“你摸摸我,是不是瘦了一圈?”
眯着眼的问她。
顾浅凝抽出手:“别瞎扯了,要是半天的时间不吃饭就能瘦一圈,我们女人还节什么食啊。”
季江然挑起眉:“你节过食么?”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圈,邪气的笑着:“瘦得跟片纸似的,压着你的时候咯得我骨头都疼。”
顾浅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想吃饭你滚回去。”直接上了他的车,才问:“你不是没上班,怎么会没时间吃东西?”
季江然动了下嘴角:“家里在讨伐安子析,紧锣密鼓的开批斗会,我忙着看热闹,哪有时间吃饭。”
真去看热闹了,整场看下来,是没他什么事的。除了他让真相早几个月大白于天下之外。
顾浅凝做出好奇的样子:“哦?你不说安子析是你们季家的大功臣,没事讨伐她干什么?”
季江然懒洋洋的说:“她多有种,给老大戴绿帽子,老大还不往死里整她。”他有一些高兴,似笑非笑:“不过看老大今天焦头烂额的样子,还是很开心的。这样一想,安子析还真是家里的大功臣。”
“你跟你大哥有仇?”
季江然直接眯着眼睛看过来,冷冷的:“我们两个有没有仇,你不知道?”
顾浅凝转首看窗外。
一个动作尤未做完,被季江然捏紧下颌转过来:“别懒得说,给哥哥表个态,你以后跟季江影打算怎么着?”
顾浅凝挥掉他的手。
“我和季江影一直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这种算得清的还是好的。她和季江然呢?顾浅凝想起来,才觉得是件头疼。更感觉名不正言不顺。
顾浅凝觉得这样努力的敷衍或许有几分可耻,不过惹怒他真的很麻烦。一天不想多呆,干脆一走了之。但是季江影一定不会放心她一个人走,只怕他没有一天真的信得过她。
季江然板起脸来:“当我三岁小孩儿是不是?你不工作我照样养得活你,想工作也可以,来我手底下。”
顾浅凝正经的问他:“季江然,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
季江然理所应当的哼了声:“睡迷糊了?你是我的女人。”
可他的女人那么多,怕是从来没有间断过。
两人去吃米线,过桥米线,整个a城这一家做出来的味道最好。
季江然是个吃东西讲究也随意的人,走大街穿小巷,能挖掘出真正好吃的东西。这一点季江影跟他不一样,季江影只去有名头的地方,视觉效果一定也要好,至少让他觉得很干净。
两人点的都是麻辣的,辣得额头冒汗。可是不想停下来,这种刺激的东西反倒被味蕾贪恋,越辣越麻,越忍不住多吃。
季江然将自己小碟子里的那根鸡腿夹给她。
“给你吃,以后我要把你养得胖胖的。”
顾浅凝抬头看他,他说这话真跟就此从良了一样。总觉得不真实,估计就是女人所谓的安全感。不知是她天生不信人,还是他生性风流的缘故,可信度不大,至少在她的心里微乎其微。
一份米线就解决了,两人从让里面出来,季江然口喝,要去超市买水,问她:“喝什么?”
顾浅凝随口说:“红茶。”
然后在那里等他。
听到有人叫她,转过头去,看到顾夫人站在那里。瘦了很多,因为瘦,脸皮都松弛下来,所以显得老。
她眯起眼睛很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顾夫人已经走过来:“听浅浅说你一直住在酒店里,想去看看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
顾浅凝才问她:“身体好点儿了吗?”
顾夫人点点头:“好多了。”
看似也不怎么好,那样勉强,跟以前实在相差很多。
“浅凝,今晚回家吃饭吧,妈妈一会儿去市场上买点儿菜,做几道你平时最喜欢吃的。”
顾浅凝说:“算了,晚上我不怎么吃东西。”
顾夫人眼眶有一点儿红,可是勉强笑着:“回去吧,哪怕少吃一点儿。听浅浅说你在外地工作,我想你以后回来的次数一定不多,就一起吃个饭吧。”
如今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其实比起来年纪不算大,可是生活得不如意,总觉得日子或许不会很长。
由其这段时间顾浅浅搬出去住了,十天半月能回来一次就算好的,觉得生活很冷清。跟以前的朋友也都不联系了,自打顾家败落,丑事一出又一出,别人看她的眼神也跟以前不一样,就通通断了联系。每天在家里转悠,时间慢长,一天的时间当几天过。别人的一年是一年,她的或许就是好几年,所以想着,日子这样熬,只怕用不了多久也就走到尽头了。
季江然已经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