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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冒出阵阵冷汗,拉的手指早就搭在了板机之上,可是他却一直无法完成这最简单的最后一步。
明明他只要扣下扳机就能结束那个暴徒的生命,但是拉却一直不能跃出这一步。
把别人的生命当作赌桌上的筹码什么的。
拉觉得这不适合他。
永远。
“真难办,又到了赌命的时候。”
拉同样不喜欢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的手上,但要真的论起哪一个拉更不喜欢。
他会选择前者。
从原路返回,拉悄悄地走到了酒吧的后门处,他躲在墙壁后面,偷偷地瞟了一眼里面的情况——那个暴徒离他大概有五米的距离,他的右手拿着枪,左手则提着言鸢,拉如果现在冲过去的话,是在那个暴徒的左手位。
也就是说,暴徒想要用铳打死他的话,必须要转个身才能判断他的位置然后开枪。
排除一些美好的幻想,拉已经做好了两套不同情况的应对方案。
是时候该把生命从自己的手上暂时丢掉了。
拉的右手拿着手弩,左手则紧握着一根弩箭。
他无声地吸气,微曲身子,腿上的肌肉紧绷,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作战流程后,双目瞪大,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从后门处冲向暴徒。
暴徒目光一凝,细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他没有犹豫,立刻使用源石技艺,手指按下扳机,源石技艺操控撞针平稳运行,又在同时转身把枪口对准来人。
砰砰砰!
枪口冒出火光,黄澄的子弹撕裂浑浊的空气,灼热的弹壳从全功率运转的枪体里褪出,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响声。
火辣的疼痛从脸颊上传来,子弹没有打中拉,他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冲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滑铲的准备动作,现在就算是暴徒已经把枪口压的很低,也只能从拉的头顶飞过。
手脚并用地从地板上支起身子,寒光从拉的左手里乍现,他握着那只箭矢,在暴徒来不及收回手臂的时候狠狠地捅向暴徒的左肋,意图一击毙命。
暴徒没有徒劳的想调转铳械的枪口,他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身体本能地就抬起左腿踢向那个在他下盘的拉。
狠辣的鞭腿在瞬息之间便抵达拉的胸前,他只是按照计划之中,松开箭矢,缩身后退,没有贪图那看似唾手可得的胜利,避开了这足以致死的踢击。
暮夜手弩在向后翻滚的片刻便被他用右手抬起,指向了暴徒,手指下意识的就要扣下。
只是拉的视线里同样出现了一把正对着他的铳械,枪口冒着灼热的寒光,暴徒盯着用手弩指着他的拉,他的脸上冒出开心的笑意。
箭矢上涂毒,破开皮肤便足以致死。
铳械中装弹,扣下扳机就可以成功。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