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姐姐们快看,哪里来的俊俏少年郎啊,妹妹我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标志的呢”一身着绿衣的年少女子拿了帕子掩口而笑。
“快听听,咱们春娇这是又发春了么?也不先照照镜子,人家公子能看上你么?”春娇身旁着红衣的女子笑道“要不给妈妈说说,让她直接领你房里可好?倒贴人家银子兴许能成。”
“去你的,金花姐莫不是看上了那年长的,要不眼神老往人家身上飞作什么”
春娇毫不示弱,两人打闹成一团,令狐元青听了这些淫言浪语羞得脸红无比,
倒是那羽郎,毫无惧色,居然还对人家姑娘招了招手,挤眉弄眼的,这色猫,令狐元青对此十分鄙视。
这时,出来一个二十四五的妈妈,穿红着绿,珠翠满头,打扮十分艳俗,扯着喉咙往楼上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碎嘴子,赶紧梳洗打扮好准备接客了!”。
随即又对令狐元青和羽郎拿腔拿调道“两位公子稀客,是想看表演呢还是想喝花酒呢”,说罢竟伸了手来扯令狐元青的衣袖。
令狐元青将妈妈的手用袖子拂开,脸色难看至极,妈妈面有异色地看了看他。
“我这兄弟年纪尚小,皮薄面浅,妈妈莫要介意,你还是先领我们去看表演吧”羽郎出来打圆场,又塞给妈妈一锭银子。
这便是令狐元青带上羽郎的原因,就他那生人勿近的模样,没有一个帮手,大概连场子都进不去。
这时令狐元青便想起阿野的好处了,无论什么时候,天生一张笑脸,与人打交道,包打听这类事从来都不用他操心。
妈妈凭空得了一大锭银子,心里乐开了花“二位公子随我来,今日有新节目,二位可要大饱眼福了!”
两人跟在妈妈身后钻入了一条深深的巷子,又从巷子尽头的一堵门中进去,进去之后又连着下了好几层楼梯,最后来到一个地下大厅,大厅门只有小小的一扇,里面却十分空旷,大厅所有的墙面都以黑色绒布覆盖。
看台分为楼上楼下两层,大厅中央是一个突出的高台,数十只巨大的鲸鱼油火炬将厅内照得有如白昼。
此时尚未开演,但楼上楼下已是坐满了人,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令狐元青和羽郎在楼上角落里落了座。
“来了来了”人群开始骚动,只见台上出来一个妙龄女子,额中贴了红色花钿,上身一件大红纱衣短到只堪堪将胸部遮住,胸衣上几排珍珠流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下身则是紧身红色纱裙,整个腰部都露在外面,肚脐上穿了一个环,环上几颗宝石熠熠生辉。
女子跳起了艳丽的舞蹈,表情极为妖治魅惑,珍珠流苏和脐环震颤得下面的看客眼冒精光,看客们不住起哄打呼哨,“看那小腰扭得啧啧啧----”,“分明是那珍珠流苏盖着的地方更惹眼,咳咳咳”,
“这样的女人睡一晚即便死了也不亏”。。。。。。。。。。
各种猥琐下流之语不断涌入令狐元青耳中,可他分明看见,跳艳舞的女子身上多有伤痕,脸上尚有泪痕未干。
跳罢一曲,台上两名道士打扮的壮年男子抬上来一块大木板立于台上,女子手脚呈“大”字型伸展开,其中一名道士大声问道“各位想不想看“大变活人”?”“想!”台下的看客们异口同声,声音大得差点掀了房顶。
“那就请各位先打赏,贫道定叫大家满意!”这道士竟然说起了江湖术士之语,颇让令狐元青意外。不过下面的看客们显然早已习以为常,一锭锭的银子往台上扔去,有些居然就打在了女子身上,女子也不闪躲,脸上是麻木的神情。
眼见银子堆了一地,那道士十分满意,他行至离木板一丈有余处,背对着女子,手一挥,一枚飞镖便钉入了女子的左手手心,女子仍然纹丝不动,手心中鲜血涌了出来,一滴滴地滴落在台上。
下面一片肃静,看客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台上,似乎对女子的表现不太满意。
“嗖!”地一声,另一枚飞镖又将女子的右手钉在了木板之上。这次女子脸部开始抽搐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头上渗出,贝齿将嘴唇也咬出了血,但她却没吭一声。
看客们睁大了眼睛,关注着女子的一举一动,女子脸上的表情越痛苦,他们则感到越满足。
令狐元青已是青筋暴起,手也不自觉地紧握住赤心剑,羽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令狐兄稍安勿躁!”
道士第三次,第四次将飞镖抛出去,分别钉入女子的左腿和右腿,女子全身都在打颤,脸上表情更是痛苦至极,“马上就要变了,要变了”,“哇!大变活人就要开始了”,看客们人头攒动,交头接耳,很明显有些人不止看过一次。
“噗!”的一声,飞镖进入身体的钝声,只见一枚飞镖深深地扎在女子的胸口,泉涌般的鲜血将女子衣服浸透,女子手脚挣扎着,头也昂起来,张大了嘴,嚎叫之声从口中喷薄而出。
女子的头狂躁地甩动着,忽的耳朵变尖,眼睛变圆,嘴巴也突了出去,全身上下披满了深灰色的毛发,妙龄女子竟瞬间变成了一头龇牙咧嘴,仰头呼号的狼!
看客们嘴中不断发出惊呼声,同时又拍掌道“原来是只狼精,我以为还是上次的老鼠精呢”
狼女很快被关到了一个大铁笼中,推离了看台,令狐元青看到那狼女已经奄奄一息,身上不停流着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看台上多出了一个特大号的笼子,上面蒙着黑布。道士将黑布掀开,几个穿着肚兜的幼儿缩在铁笼一角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