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光是每年村里的孝敬就已经要了我们的命了,今年年初,因为没下雪,雨水也不多,粮食也收的极少。
再加上交给朝廷一部分,交给地主一部分,剩下的连自己吃都不够了,保长就跟他说,求他今年高抬贵手,就免了今年孝敬吧,要是再上交大伙都没得吃了。
你猜人家怎么说,这还是我男人回来学给我听的,五嫂子眼中泪光闪烁。
道:“甲长一脚就将保长踢翻在地上,说,凭你们说什么,你们就算死了也不能也不能碍着我享受不是?连年大旱,难道是我让老天爷大旱的不成?总之别人的都能交,为什么偏偏要扣我的,再有下次我让你们过不到明天!”
五嫂子不知怎么的一想起这伤心事立马痛哭出声,龚镜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只好道:“自古以来最苦的都是百姓。”
龚镜安慰了她一阵,见她平和了许多才又继续赶路。
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还拼命巴结讨好他?”
五嫂子嘴唇颤抖着,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样,道:“不然能怎么办,我的女儿还在他手里,我能怎么办?
万一你们造反失败了,他一怒之下定会又拿我们是问,我女儿还在他家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五婶子崩溃道:“那日他偶然见到了我的女儿,就非要把我女儿抢回去,我们怎么求也没用。我到现在已经两个月没见过我的女儿了,我好想她呀。呜呜……”
龚镜没想到每个普通人的背后都有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心道:“快了,快了,只要再熬几年,等换了天地,你们也算是能过上好日子了,只要你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龚镜道:“你先别哭了,正好趁现在他家没人,咱们就进去瞧瞧,要是你闺女在也里面,干脆你就把她接回去先藏起来一段时间。总之过了这一阵再说。”
五嫂子听了猛地一抬头,道:“对呀,所有人都不在,我能见到我女儿了。”
她又是哭又是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可是就这样把她接走,等他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龚镜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从开始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甲长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了。”
五嫂子听她这么说惊讶道:“什么意思?”
龚镜就把跟孙廿九设的局说了出来,见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说话。就道:“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这些蒙古人了,你们的女儿被人抢走,你们竟然就这样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五嫂子到了门前紧张道:“我先去敲门,要是里面没人咱们再偷摸进入。”
刚敲了两下,许是五嫂子思女心切手劲重了些,只听支呀一声,门竟然直接来了。
两人看了一眼,龚镜率先进入,一进屋内,就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换了个的天地一样,只见院内铺着鲜红的地毯,桌子上面放的全都是好酒好菜,一整头烤熟的小乳猪挂在树上,看着格外诱人,还有一潭潭散发出阵阵香味,龚镜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太震撼了,特别是听了五嫂子说的凄惨事,更觉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正想着突然又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是酒池肉林般钟情声色,只不过还差了美人助兴,那这些他抢来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