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镜清了清嗓子道:“你问我为什么做如此打扮?
那我问你们,原先你们没有在这老虎山安家的时候,有好衣服穿吗?有能蔽体的衣服吗?”
如果是太平盛世谁不希望穿着花枝招展,衣裳得体。
可如今汉人都被欺压的不成样子,我哪有这么多钱去买衣裳呀。”
”呜呜呜呜,”龚镜刚说完,就见给自己梳头的那个丫头,低头啜泣起来。梅香也神情落寞低语安慰她别哭了。
龚镜正惊奇,就听那哭的丫头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家里原本是篾匠,在村里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可也算衣食无忧。
都是那些个天杀的元兵,不停的问我家索要各种税收,明明交过了还要交。
父亲与他们争论,那些人就把我父亲砍死了,还一把火烧了我家。
可怜我母亲还有弟弟老的老,弱的弱都无力反抗,死于那场大火。
他们还糟蹋了我的身子,事后还要把我带回去继续欺凌,要不是老大经过,我早就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话一出口,纷纷引起共鸣,梅香也眼睛红红道:“是呀,春香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要不是老大我们早都完了,老大虽然喜欢抢女人,可从来不会毁那些清白人家的女子。
我们能有幸侍奉身旁已经是万幸了,你还身在福中不知足,到时候当了五夫人,尾巴不是更翘到天上去了。”那梅香两眼通红酸溜溜道。
龚镜本来听她们说起自身遭遇还挺同情,可一听到她说那个土匪头子从来不欺辱良家妇女。
顿时就不乐意了,道:“怎么我看着很像不正经的女人吗?”
春香许是敞开了心扉,听她这么一问,噗哧一笑道:“这衣服谁穿都不像好人,羞死人了。还是让我们给你换一换吧。”
龚镜见她们已经没有这么排斥自己了,心想:“入乡随俗,即使要逃跑也要换上这里的衣裳,不然还是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龚镜道看天色尚早,料想那土匪头子今天这么开心,应该没这么快喝完酒。
假装不经意问道:“五夫人,怎么,这前面还有四位夫人吗?”
春香马上道:“只有三位,二夫人也是老大从元兵手里救下来的,人最好说话。
三夫人是春风院的头牌,被老大看中赎了身的。还有一个前一阵生病去世了,再一个就是你了。”
龚镜一听心里膈应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道:“那她们平常购物,不对,平常生活所需哪里弄来呢?”
”什么胭脂水粉呀,绫罗绸缎呀,吃的喝的用的总不能全靠抢吧。”
这些当然是用钱买了。梅香嗤笑道:“这山后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如果夫人有什么要采办的,就吩咐我们下山去买就行了。”
龚镜听了心中一阵狂喜,心想终于被我问出来了。
不过面上假装毫不在乎问道:“在哪呢那条路,那这条路应该有很多人把守才对吧。
不然万一被别人顺着山路进来岂不倒大霉了。”
梅香不屑道:“那就让他们来吧,这条山路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把守的,不过量他们也不敢过来。”
龚镜疑惑道:“为什么?”
梅香见她老是追问,更加不屑道:刚才还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辱骂我们老虎山,现在听到当夫人的好处了又换了一副嘴脸。
告诉你,那条路就算整个益州的官兵都来也过不来,因为那根本不是路,是一条天堑。
平常我们下山都是由几位大哥把一块木板放好才能过去,没有木板,除非你长了翅膀能飞过去。”
龚镜听完心道:“就算不能飞过去,也比在这被人凌辱的强,有希望总要试一试。”
等她们走了之后,自言自语道:“今天他这么高兴估计是防守最松的时候。
要是再耽搁下去不仅还要继续被凌辱,而且肯定要逃脱也更难了”
虽然她们把这个土匪头子当成盖世英雄一样崇拜,可强奸犯就是强奸犯,绝不会因为做了什么好事而被抹杀掉犯过的的错。
龚镜摸了摸头上刚被带上的簪子,心道:“等会他喝醉酒要是不来还好,要是来了就别怪我心狠。
老娘从生下来还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不杀你都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