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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啊？”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喝热咖啡的燕飞侧头看向浑身颤抖的县太爷，一脸好奇的询问。

县太爷听着身侧奢华壮观的衍圣公府内传来的轰鸣枪声与惨叫声响，再看看四周那些穿着古怪手持火器的兵丁们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下官孔明义，添为本县县令见过将军。”

被一群兵丁们押解过来的时候孔明义就已经在慌乱之中仔细打量过这些从怪物屁股后面下来的人。统一的着装统一的武器再加上那种绝对属于军队的令行禁止的气氛。所有的一切都让这位县太爷明白这不是什么山贼马匪，这是真正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

大明的军队有没有这么强悍的孔明义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是大明的军队绝对没有敢直接攻打衍圣公府的。

“孔明义？”喝着咖啡的燕飞侧头看了过去“你也是孔家人？”

孔明义身子一颤，看了眼那些倒在衍圣公府门外往日里横行无忌的豪奴家丁们，急忙摆手“下官虽然姓孔却与衍圣公府并无族谱联系。”

孔明义能成为这里的县令完全是因为衍圣公在选择这一任县令的时候看到他的名字之后就随意点了他而已。不过他也的确不是孔家的人。

“嗯。”穿着深色皮衣带着皮手套的燕飞握着热乎乎的咖啡杯“找我有事？”

“下官惶恐，敢问将军为何要攻打衍圣公府？”孔明义也是提着心，可是他却又不能不闻不问。只好咬着牙把话说了出来“衍圣公乃世袭公爵，身份尊贵。天下士林仰望之首，将军如此行事会遭全天下唾弃啊。”

“还唾弃。”燕飞咧嘴嗤笑一声，伸出手点了点孔明义“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功夫全都在一张嘴皮上了。什么身份尊贵什么仰望之首什么天下唾弃，我可不是读书人不吃这一套。”

寒风中燕飞紧了紧衣领，从车上下来走到孔明义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用拐弯抹角的打探，老子明白告诉你我的名字是燕飞，听说过吗？”

孔明义心中一抖，面色瞬间就变了。

虽然这边距离京师遥远，可是京师发生的事情却依旧是会流传到这里。燕飞的大名那真的是如雷贯耳，不但接连打败横行多年的闯逆，甚至还攻破了北京城抄家杀戮了一大批的皇亲国戚高官显宦。

这种妥妥的叛逆手段早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天下，按理说像是燕飞这种行操莽之事的逆贼应该是被众多的读书人们真正唾弃才对。可实际上除了一些读书读傻了的对燕飞破口大骂之外，整个士林尤其是江南的士林却好似哑巴了一样没了声音。

至于原因什么的大家都懂，那是读书人们都在待价而沽想要看看这位有能力做下大事件的奇人会给他们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那个时候甚至很多人都汇集在南京城里准备送福王朱由崧登位。读书人们都在等着看南北两边谁开出价码高好卖身投靠。

只是后来燕飞突然撤兵不但皇帝没事朝廷还能勉强运转，这可把南边的那些人给闪的不轻。虽然朱由崧没有登基不过已经是隐隐有了割据之意。

虽然不清楚燕飞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必然要反的。就连孔明义都是这么想，却搞不明白燕飞为什么会对衍圣公下手。动了衍圣公那就等于是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作对啊！

对于想取得天下的人来说，谁会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作对？那些异族皇帝们也会好生善待衍圣公啊！

“看来你是知道我了。”燕飞看着孔明义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切“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更加不需要向谁做解释。你身为本地父母官来到这里算是履行职责，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如果还想要继续参合这件事情的话，那你就留下来。”

孔明义身子一颤，耳畔听着衍圣公府内逐渐平息下来的火器声响，心中明白现在的状况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燕飞连皇宫都敢围起来，此刻做出这种事情或许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秀才遇上兵，他也没有办法。

燕飞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关注，一个小小的县令说几句话已经是够给面子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所在。

冲入衍圣公府内的士兵们开始向外撤出来，他们还或架着或拖着一个接一个锦衣华袍满脸惶恐甚至眼泪鼻涕横流的男人们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