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常在李欢桦如今是这在座的人中地位最低的人,虽然原本她的地位就在文一蓓之下,但是她从来都是看不上文一蓓的,觉得她太过于傻了些,根本没有自己聪明,而自己跃居她之上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如今她怀有身孕,又升为了嫔位,自己短时间之内是赶不上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气闷,连话说的也不多了。
林冰玉见状,开口询问道:“这么许久都没有听到静妹妹说话,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坦么?”李欢桦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头,没想到林冰玉突然间问起了自己,一时之间有些诧异,竟然手一滑,不小心将手中的茶碗打碎了。宇文翼登时便觉得十分的不高兴,眉毛也皱了起来。李欢桦知道自己惹得皇上不高兴了,十分怨恨的看了林冰玉一眼,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息怒,嫔妾··嫔妾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宇文翼刚想要说什么,沐垚便在一旁拉住了他的袖口,说道:“静常在本身就是个不多言不多语的安静性子,咱们在这儿说着话她插不上嘴也是有的。杯子碎了也没有什么,正是应了那一句岁岁平安之语,皇上千万不要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头动气。”宇文翼听罢,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气焰,摆了摆手,说道:“手脚这么不麻利,还不小心一些。”
沐垚对身后的灵希点了点头,灵希便赶紧跑了过去,将那杯子的残渣收了起来。原本高高兴兴的气息,被这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给搅乱了,心里头最别捏的人恐怕就是文一蓓了,她看向李欢桦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怨恨,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头怎么能够打碎了杯子,平白让自己心里头不舒坦,可是皇上在这儿,况且她与李欢桦都与梁忆菡在一处玩儿的比较好,到底也不能够说什么,只能够平白将气焰咽了下去。
梁忆菡看众人都不说话,轻咳了一声,说道:“对了,这次雅妹妹有了身孕,不知道是请哪位太医前来照看啊。”文一蓓听到这话,看向了梁忆菡,只见梁忆菡的眼神里头闪过一道精光,她忽然间想起来之前梁忆菡对自己说过的话,林深并非是太医,但是医术极佳,而且听说他对皇后娘娘有意,如果这次将他请进宫里头来为自己诊脉的话,想要传出一些什么流言蜚语倒也方便一些。
所以她立刻换上了一个十分娇媚的眼神,用手扯着宇文翼的袖口,很是娇柔的说道:“皇上,臣妾这是第一胎,心里害怕的狠呢。臣妾想着,如果太医的医术高超,想来也能够安心一些。”宇文翼倒是听明白了她所说的话,不过却以为是她想要江昱豪过来,毕竟江昱豪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术也是十分高明的,索性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且说就是了,就是让院首过来为你诊脉,朕都答应你。”
文一蓓看宇文翼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悄悄的拿着眼睛觑了梁忆菡一眼,想着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是不是就不要再往下说了,毕竟江昱豪的医术也是十分好的。可是梁忆菡的眼神确是十分坚定的,她冲着文一蓓悄悄摇了摇头,文一蓓见状也只能够狠下心来,凑着宇文翼更近了一点,撒娇般的说道:“皇上,咱们太医院的太医固然是好的,可是当初也是有他们看不了的病症。臣妾听闻这世间医术最好的人就是皇后娘娘的旧识林深林神医了,可否请他过来为臣妾诊脉啊。”
沐垚一听他们提起太医便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他们是在这儿等着自己的,清咳了一声刚要回绝,便听到自己身后的林冰玉率先开口说道:“林神医并非是宫中的太医,如果就这么来为宫里的女眷诊脉,总归是不好的吧。”林冰玉因为着急,一时之间也没有考量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话刚一出口,便发现了自己所说的话中的漏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一遇见林深的事情,她便会变的有些慌乱。
她暗自叹了口气,又接着自己刚刚的话头说道:“平日里头也是宫里头的人有了什么疑难杂症,宫里头的太医医治不了了才会请林神医过来的。臣妾想着,如果直接就请了林神医过来,太医院岂不是要被不明事理的人耻笑么。”宇文翼深深的望了林冰玉一眼,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话里头好像总觉得夹带着什么别的意思。
撒一凌见状本想要说话帮着林冰玉几句,却发现沐垚对自己投向了制止般的眼神,所以只能按住了话头。文一蓓见宇文翼没有说话,而沐垚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般的看向了梁忆菡。梁忆菡脑子飞快的转了两转,才说道:“皇上,臣妾听闻这个林神医与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旧识,如果要是皇上或者皇后娘娘相请的话,自然会过来的。并非是因为皇权,到底是因为多年的情谊啊。”
梁忆菡的话像是一剂重拳锤在了宇文翼的心头,他看向了沐垚,可是沐垚心里头坦荡,只是低着头端着茶盏细细的品着茶,好像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宇文翼看着沐垚的样子,心中也起了试探的意思,对沐垚说道:“皇后,你觉得这件事情,可否妥当呢?”沐垚的左手将杯盖儿重重的落在了杯子上头,发出了清脆的呛的一声响,这声音让宇文翼的眉心都一跳。
只见沐垚微微一笑,看着文一蓓,可是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说道:“如果雅嫔需要林神医过来,那本宫身为皇后,自然是能够替雅嫔去对林神医说的,可是一来林神医马上就要与庆国公家成婚了,准备婚事不一定抽的开身,再有就是林神医到底不是宫里头的太医,如果骤然请他过来,想必宫里头太医要吃心的。”沐垚说完这句话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宇文翼的身上,那眼神十分的坦荡,半分没有苟且的意思。
宇文翼被她的目光扫的有些发烦,一挥手说道:“还是先让宫里头的太医来看吧。朕不相信,朕的太医就如此草包,比不得外头的神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