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这会作画和不会作画,那笔势走向和着墨轻重,可是有着云泥之别,就算是熙贵妃随手所作,但落在那有心人的眼里,可不会觉得不重要。”淑妃意味不明道。
慎妃面色微沉,为自己辩解:“你离开陈府日久,又是惯常待在后院,怎会轻易认识前院的小厮,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拿,嘴里的话只怕做不得真。”
绣桐一慌,绣桐娘拉住女儿的手,郑重道:“我们没有撒谎,那就是陈府的小厮,有个人耳朵后面,长有一个大痦子,奴婢见过一眼,绝不可能记错。”
“陈府有这个小厮,但你们嘴里的话,却不一定为真。”慎妃不慌不忙地反驳。
赵安荣看向慎妃,笑道:“娘娘别急,还有几人没说话呢。”
听见这话,两位别院的管事,有条不紊地开口说话,他们一人姓张,一人姓王,都是别院的管事,在一个月前,也有人找到他们,暗中透露会给他们好处,只要他们说出一些关于江善的事。
两人自是不敢应承,怒气冲冲的将人喝骂走,接着让机灵的小厮跟上,瞧见他们最后消失在百兴街的位置。
而陈府,正是坐落在百兴街。
虽然这些,不算实质性的证据,但让赵安荣的目光,迅速锁定到慎妃身上,再结合小桂子嘴里,提到的那位景福阁的老太监,就有了今日这引蛇出洞的一幕。
景福阁的那老太监,在陛下还未登基时,就已经在里面看管香油火烛,且因为为人阴森冷漠,加上景福阁本就冷清,若不是经人提起,恐怕没人会想起这人,更不会对他有何关注。
因而,想短时间内查出他的背景,实在不是轻松的事。
倒不如直接以他为诱饵,看谁会迫不及待地闯进来。
是以,就有了今日这一出戏,考虑到以慎妃的谨慎,许会对到手的消息生疑,但长春宫的奴婢,就不一定有这么灵敏,所以在慎妃前往慈宁宫请安后,赵安荣那边才让人将消息递到长春宫,一面再做出到景福阁拿人的姿态。
果不其然,长春宫里有人相信,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奴婢方才就提过,得到消息的永和宫和长春宫,唯有长春宫中有人出面,实在不得不令人多想。”赵安荣扯动脸皮,“从三日前,司礼监的人就一直守在景福阁外,娘娘您的婢女,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得到消息后过去,这可不是一句巧合,就可以解释了的。”
说着,他看了眼地上的老太监,接到他的眼神示意,那老太监没有任何反抗,嘶哑粗粝的嗓音响起:“奴婢是景福阁的太监,已经在景福阁待了三十多年,三年前,有人借上香的由头找到奴婢,承诺给奴婢大笔银两,让奴婢为她办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宁嫔主子来上香时,给她掺了寒髓枝汁液的长香......”
“寒髓枝?”宁嫔面色大变,忽然想起三年前,五皇子反复伤寒腹泻,用过太医的药后,也只能暂时稳住病情,病急乱投医之下,几次来景福阁上香拜佛,祈求佛祖怜惜她儿。
可惜时间太久,她已经想不起,是有人暗中提醒,还是她自发来的景福阁,只知道当时情况危急,不论是求神拜佛,还是寻医问药,都无法缓解她儿症状。
直到后面太后开口,将五皇子带去慈宁宫养着,这才慢慢的有所好转。
旁人都说,是太后身份尊贵,压住她儿身上的邪祟,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其中指不定有旁人手段,可惜的是,就算她让人将殿内,挨着搜查了个遍,也没找到有问题的东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