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娘娘来说,再珍贵的茶叶,也是平常。”丽常在一开口,就是酸溜溜的口气,说完恐怕是觉得会得罪人,慌乱地找补一句:“娘娘一入宫就高居贵妃,我们可是比不得的。”
不想这话一出,那股褪不去的吃味,越发的浓郁和明显。
江善脸上的笑容淡下,对于这满宫妃嫔,她本就不知该如何对待,加上如今腰肢酸软,这般端坐着十分吃力,心下生出送客的意思。
然而不等她示意红绡,外面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接着盛元帝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何美人四人眼睛一亮,袅袅的屈膝行礼,声如莺啼,腰如柳枝,垂首福身之间尽显我见犹怜的气质。
盛元帝眼底有些许诧异,似是没想到这里会有外人,然而仅仅就是须臾间,他的整颗心神就让江善占据,至于何美人四人的百般作态,无疑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平静地叫了声起,亲自托着江善起身,扶着她到榻上坐下,而后顺势坐在她旁边,让她半边身子靠在自己怀中,缓解她满身的酸软。
望见她面上的疲惫,他抬眸淡淡看向下方,道:“你们都退下吧。”
这语气听不出喜怒,平淡到像是在对陌生人,何美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扭扭捏捏地不愿离开。
盛元帝面色一沉,那陡然强硬的气势,让下方四人齐齐变色,庄贵人率先屈膝告退,何美人也不敢再做撒娇卖乖之态,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只是心底的不忿,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房内终于清净下来,盛元帝摸摸她脸颊,见她脸色略有苍白,放软嗓音道:“是不是不舒服?”
觊觎已久宝贝,终于收归己有,饶是稳重内敛的盛元帝,昨夜也不由颇为放纵。
江善半闭着眼睛,依恋地靠在他怀中,盛元帝见状,大掌来到她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按揉,她眉间似有舒缓,他温声说道:“朕等会儿让人传话下去,不许后宫里的人来仪元殿打扰。”
她轻轻摇了下脑袋,脸颊贴在他的胸膛,“陛下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的。”
他捏捏她的鼻尖,笑问道:“嗯?叫朕什么呢?”
江善睁开眼眸,望进他含笑的眼底,轻红着小脸唤道:“......六郎。”
“好善娘,真乖。”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啄,将人往怀中拢了拢。
这一日,盛元帝未从仪元殿离开,奏折也是让赵安荣搬来的仪元殿,得知消息的诸位宫妃,间或传来茶盏破碎的声音。
皇后解禁之后,为彰显自身地位,每日都要求所有宫妃,前往凤仪殿请安,今早众人到的格外早,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可惜等到日头高涨,也未见到那一入宫,就将众人压了一头的熙贵妃。
皇后的脸色,自是不必多说,其余宫妃冷笑的冷笑,语言讽刺的言语讽刺,兴致怏怏地离开凤仪殿,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仪元殿。
盛元帝一过去,就有宫妃收到消息,等到晚间仍未传出离开的消息,一瞬间所有妃嫔,包括自恃宽容的皇后,嘴里都像含了一口陈醋。
狐媚子这三个字,咬牙切齿地响在各个宫殿。
尽管有些人觉得,陛下不过是做做样子,但那股子妒意,仍然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