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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星火前世,这种棉铁复合甲是到了万里抗倭援朝才开始出现,并流行于明末清初,被明清两方所大规模装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如今被姜星火提前发明了出来,很适合在未来北方进行的作战。
无论是削平秦、晋两藩,还是出塞痛击蒙古人,亦或是对付女真人、朝鲜人、日本人,都非常好用。
预计是采用棉铁复合的方式大规模制造这种新式甲胄列装给北方部队。
当然了,如果将领或者富裕的士兵有需要,也可以选择自掏腰包,购买加强版的由低磷钢制造的棉钢复合甲来增加战场生存几率。
之所以不给将校列装,是因为这玩意产能有限,低磷钢的产能大头,都得用来铸炮。
毕竟用的钢再贵也贵不过铜啊!
铜在这个时代就是货币,就是财富,拿铜来铸炮,一门炮那么重,要消耗多少铜?这就是不折不扣的烧钱!
之前是没办法,用来铸炮的话,熟铁和半拉子钢的性能远远比不上铜,现在有了强度韧性俱佳的低磷钢,肯定不可能再用铜了,毕竟恢复宝钞币值,不仅要回笼宝钞,还需要每年加大生产铜钱的力度跟水多了需要加面再捞水是一个道理,什么叫大道至简?这就叫大道至简。
陆军主力肯定是要大规模列装的,但是不管是棉铁复合甲还是棉钢复合甲,对于南方的军队,以及出海作战的军队,就基本没效果了,甚至可以说是负效果。
因为大明出海作战的登陆部队,面对的基本都是热带和亚热带的丛林山脉等地形。
北方正在猫冬的部队,过了年,转了春,如果三大营军改一切顺利的话,那么就能等到南方的主力部队改编成京营三大营,就会开拔北上,等南方的二十几万主力部队到了,就要开始发动削平国内藩王,和对国外的蒙古人、女真人的攻击了。
此时朱高煦等人,还沉浸在强力新式甲胄的喜悦之中,而南国的冬天,同样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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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成法的结果已经公布,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因为总裁变法事务衙门事先已经制定好了各部、寺的考成标准,所以有争议的地方,倒是还真不多。
提拔上来的人,你说要有个别走关系的,以及权衡利弊上来的,肯定是有,但即便这些人,考成成绩也是中上等,否则那就是真说不过去了。
但饶是如此,考成法却依旧是朝廷晋升体系的一次重大改革和巨大进步。
考成法有不公平的地方,可跟以前相比,那可公平太多了。
要说以前九品官人法的时候,哪还看门第呢,到了成熟的科举制体系下的宋明,已经不看门第了,可晋升同样需要拜码头找座师、同年、同乡,互相声援。
毫无疑问,考成法对于那些闷头干实事不会搞关系的官员来说,是一个重大利好。
但后续的京察,就不是这样了。
京察的主要工作,就是把人刷下去。
鲜为人知的是,在京察制度出现以前,用来考核官员的,叫做“考满制”,所谓考满制,指的是三年一考,对官员三考,即总计九年,然后进行升迁或贬谪乃至罢黜,最早建立于洪武六年九月,当时老朱下令对京官三年进行一次考核,每考可升一等,就形成了“考满制”的雏形;洪武九年十二月,考虑到之前的制度会导致晋升过快,所以改为每岁一考,九年为满,这样就减缓了官员的晋升速度;到了洪武十四年十月的时候,整个“考满制”就都稳定了下来,对京官的考核方式和考核周期都进行了明文规定,五品以下的京官都由其所在衙门的直属长官对其填写考评表,实际上还是上司决定的制度,一般有称职、一般、不称职三种,而五品以上就直接皇帝决定了。
但是这个“考满制”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周期有点长.因为需要九年的时间,所以对于一些不太称职的官员,不能及时进行调整,就需要有一个制度来给考满制打补丁。
京察制,应运而生。
而京察就是对全体京官德行和能力进行的考核,所谓选贤用能,罢黜庸才,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就慢慢变成了不同派系之间党同伐异的工具。
“你呀,赶上好时候喽。”
前礼部侍郎董伦,主持了辩经擂台赛后,已经有大半年没抛头露面了,一直窝在家里。
屋子里的炉火烧的人暖熏熏的,董老头靠在椅子上,脑袋顶上就是朱元璋御书的“怡老堂”三个大字,跟丹书铁券似的。
“那是、那是。”
看着老恩主手上时不时抬起来的玉鸠杖,如今已经贵为鸿胪寺卿的解缙,脸上满是堆笑。
其实解缙真想说“狗屁好时候,这是老子拿命换的”,但他不能说。
宦场上就是这样的,在退下来的老上司面前,真别摆谱,不然传出去名声就毁了,老头说啥就听着,毕竟一年也就逢年过节这么几回过来装装样子,只要不是极其过分的话,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
更何况,董伦对解缙是真的有大恩,
当年解缙年轻气盛,跟都察院的二把手右都御史袁泰结了仇,然后就被老朱放归乡里,令其在家著作十年才能拔擢使用,而十年之期未到,老朱就宾天了,袁泰这时候也已经死了,解缙琢磨着跑回南京重新弄个官当当,结果被袁泰庙堂遗产的继承者给弄了,以其“赴临非诏旨”的原因,贬谪到了河州,还是董伦把他捞回来的,并且经过一番运作,让解缙成了翰林待诏。
这在庙堂里面,对于一个人,那真是再生父母恩同再造,解缙给董老头养老送终都不过分。
董老头扒拉着炉火,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与方孝孺入馆阁传经史,常劝那位(建文帝)和近友诸藩王亲睦,可惜呦,人家不听.不听有什么办法呢?”
解缙附和道:“人是得听劝。”
“那你听劝吗?”董老头斜睨了解缙一眼。
解缙面不改色道:“分人,您的劝我肯定听。”
“现在辞官回家去吧,等过几年尘埃落定再出山,伱还年轻,今年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正四品了,等几年回来,有机会直接就是侍郎,甚至尚书都不是不能巴望一下。”
看着董伦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解缙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
“你看你。”
董老头哼了一声,方道:“就这点城府,堂堂绯袍大员,高兴不高兴,心事都挂到脸上了,怎么,你是人家姜星火啊?你有人家那能力手段吗?”
解缙揉了揉脸,反倒不笑了,见他这样,董伦反而哈哈大笑。
十年道行的小狐狸,人形都没修炼出来呢,在他这千年老妖面前装什么高深呢,拉下脸来这就对了。
扒拉炉火的棍子被董伦扔进了炉子里,火苗迅速地攀附、舔舐了起来,没多久,就开始燃烧发黑。
“这么一大炉子火,烧的滚烫,明知道进去了出不来,还有这么多人奋不顾身地跳进去,唉我老了,没两年活头了,也晓得你这心气,无论如何都是不肯退个半步的,更遑论什么其他的了,但有句话我得告诉你,也是我这大半辈子在庙堂里摸爬滚打悟出来的道理。”
解缙只道:“您赐教。”
“给自己留条退路,凡事别把事情做绝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指的当下,但不管怎样,解缙闻言还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说罢,董伦果然言而有信,不再指点解缙什么了,而是闲聊起了一些文学、学问上的事情。
“我听说,荀子要重新抬回去了,陛下很重视。”
“是。”
解缙笑道:“圣王嘛,陛下肯定是要自居的。”
董伦微微颔首,又道:“注六经那拨人,是从你负责的《永乐大典》编撰组里出去的我那侄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
解缙闻弦而知雅意,连忙道:“恩师放心,这都好说。”
董伦也不用多废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解缙这头就算是拜访完了,拎着两包董伦回赠给他的礼物,走出了董伦的家。
说来也巧,竟是正好被前来慰问宿儒的姜星火给逮到了。
姜星火刚从高逊志那里出来,算是抽空亲自督工了几人各自的任务进度,顺便跟孔希路探讨了一下生物知识。
“挺尊老敬老啊,走吧,跟我再进去一趟。”
姜星火拽着解缙又进去了一趟,出来以后,今天的外出计划算是完成了。
马车里,姜星火把冻得有点发红的手放在小炉子上烤了烤,又搓了搓,随着一阵令人舒爽的疼痛感传来,手方才缓了过来。
解缙也缩在马车的靠背上,今年南京的冬天冷的不对劲儿,哪怕是穿了质量不错的棉袍,长时间在外面还是会感觉到刺骨的冷。
“这是啥?”
“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