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越是吼,就证明他越心虚,他们这几人根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尤其他对这个三角眼,已经露出了不信任的神色。
我一笑道:“兄弟,我懂点儿医术,我们的甩棍上可有铁锈,万一锈渣滓崩到了他后脑勺的伤口里,得了破伤风,那他就只能等死了,毕竟这可是后脑勺受伤;即便不死,将来估计也会脑瘫,变成废人一个!难道你们所谓的‘兄弟’,就是眼睁睁看着他等死吗?”
一听这话,三角眼整个人都软了,那阴晴变幻的脸色,早已出卖了他动摇的内心;但他还是咬着牙说:“你们少跟我来这套,想从我白金刚嘴里套话,门儿都没有!”
“好!是条硬汉子,我就喜欢结交你这样的人!”一边赞赏,我两手一拍,又说:“我不逼你交代什么,现在只想帮你治伤;审讯是警察的事,再有不到两小时,总局的人就会过来,他们自会处置你们。”
说完,我直接让老猛过去,一只手就把三角眼拎起来,去到了斜对面的训练室里。
不大一会儿功夫,校医务室的大夫也来了,她给三角眼处理了伤口,又拿针缝合;显然地,三角眼对我的态度,渐渐有了一些松动。
等大夫出去以后,我就坐在他对面的棉垫子上说:“随便聊聊吧,家长里短的,说什么都行;反正还有两个小时,闲着也是闲着。”
三角眼抖着嘴角,强行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掏出烟点上,微微眯眼笑着,望着泛起鱼肚白的窗外说:“你在四大金刚里,应该是最不得志的那一个吧?怎么能混的这么差?难道兄弟间,不应该平起平坐吗?”
“你什么意思?谁说我混的差?!”他当时就不乐意了,牙齿打着颤,似乎我的话,触及到了他的自尊心。
“别装了,跑掉的那个猴子我不清楚,但被抓的三人里,就属你穿得最土,眼神里最没自信;那俩人腕上都有金表,而且是那种限量款的;手上的玉扳指,一看也价值不菲,穿衣打扮就更不用说,那个Gucci的外套,少说得两三万吧?而你身上这套,地摊货?”
“你!”听到我触及灵魂的拷问,三角眼的脸瞬间火辣辣的发烫;而察言观色、分析人性,是当初大师傅教我的第一个本领。
我继续笑说:“别紧张,咱们就是唠家常,我没有非要逼你跟我交代什么,不是吗?这样吧,先说说我自己,你也听听我的身世和遭遇。”
想获取对方的信任,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所以我把自己这些年,在家庭中遭遇的不公,后来被冤入狱,再到自己一步步爬起来,到社会上打拼的事,简单跟他聊了一下;情到深处,我眼眶湿润,而这个白金刚的眼神,也出现一波波的涟漪。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坏人,只是家庭不同,境遇不同,我们选择的机会少,才会误入歧途,不是吗?”我看着他问。
“是啊,要是能有选择,谁会混黑呢?”他终于松口了,眼神缓缓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很多悲伤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