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再次点上烟说:“给蓝蝶的冯总啊?还能有谁?”
听到这话,余总呆呆地盯了我三秒钟,突然“噗嗤”大笑道:“哈哈!忽悠,接着忽悠!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认识蓝蝶的冯总?而且还能左右他的意见?小子,跟我玩儿这套下马威,想从我手里骗货,你还太嫩了吧?!”
我摆手一笑说:“余总啊,我再劝告您一句,跟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客气一些,尊重一些;把姿态稍稍放得低一点,说话不要那么冲!不然的话,咱们真的没办法往下聊。”
“你还想让我跟你继续聊?小子,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要脸的混蛋!再不给我滚,我马上就叫保安,把你给‘请’出去!”他把“请”字说得很重,就跟要打我似的。
“你确定要赶我滚蛋,一句话也不想跟我聊?”我把手机装进兜里问。
“半句都不想,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狠话刚撂下,他女儿的电话就响了;“妈,怎么了?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都谈好了吗?这可怎么办啊!我工人都扩招了,正准备大干一场呢!他们不能这么干,这简直是要把咱们厂,往火坑里推啊!”
见女儿咧着嘴,大眼泪挂在脸上,余总赶忙就问:“丫头,怎么了?你怎么还哭上了?”
“爸爸,蓝蝶临时取消了跟我们厂的合作。”话音一落,她直接扑进了余总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余总皱着眉,这才有些胆怯地,把余光瞥向了我。
“冯总…冯总那边说,咱们得罪了认,而且还是个大人物;他说不仅不给咱们供货,将来兴许还会对付咱们;爸爸,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蓝蝶在染织界的势力那么大,就连咱们省的纺织商会,都要给几分面子;这真要是得罪了人家,咱们厂可就黄了!”女人越哭越大声,余总那担忧的表情,仿佛心都要跟着碎了。
我则慢悠悠地抽着烟,又缓缓坐到了沙发上;想我陈默,从不愿欺负别人,更不愿恃强凌弱;但前提是你们别得罪我,更不要跟别人串通一气来坑我!泥人还有三分火呢,你余总对我又骂又羞辱,我怎么也得讨点公道回来吧?!
他缓缓推开自己的女儿,一点点张开嘴,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我,颤抖着声音问:“你…您刚才,真的是给蓝蝶的冯总,打的电话?”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哦对了,您刚才要撵我滚蛋来着!”站起身,我不屑一笑说:“那余总,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余总顿时从后面,猛地拽住我胳膊说:“陈…陈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行吗?我有一大半的资产,都压在了女儿的纺织厂里,您不能这样啊?!”
我轻轻拍着脑袋说:“余总,我脑袋吃馒头噎住了,有点拐不过来弯儿!您知道我就是个小屁孩,不知道天高地厚、口出狂言;我可没有资格跟您说话啊,您是什么级别,我高攀不起,还是走吧!”
我抬脚又要走,余总更是用力抓着我,满脸仓皇道:“是我吃米饭,把脑子呛着了,陈先生,只要您高抬贵手,我原料会按成本价卖给你,一件1200块钱!只要您打个电话,帮我们求求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