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我错了,不过前些日子,冬至节晚上在莫愁湖的画舫里,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搂着的那个狐狸精是谁?”
这回算是给徐钦大大的一个惊喜了,冬至节晚上,在莫愁湖上的画舫里,关键不是搂着女人那么简单,还他么的有朱棣在啊!这事儿可大可小,关键看人怎么想,尤其是蒋瓛这种人,确确实实就是个鹰犬,嗅觉可灵得很!若是知道此事,难免不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呃,当时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样的,有个长辈呢,心情不好,我呢,运气不好,被他抓去陪酒,喝酒嘛,他心情不好,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啦!总之,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哼,长辈?我可没看到什么长辈,只看你在画舫上搂着个狐狸精!”
果然,这丫头脑子单纯,被徐钦胡乱一带,便露了自己的底。听她这么一说,这下徐钦也就放心了,想来应该是当时自己和关雎出仓避嫌的时候,被她无意间看见了而已。在这个年代,男人劈腿都是小事,不打紧的,徐大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到。
“哼!你就是个登徒子!”甩下这句话,蒋绮雯扭头就跑。
徐钦估计在这个年代这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而且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她应该只是预定了个小妾的位置吧?谁家小妾这么嚣张的?
见蒋绮雯跑了,他顾忌到现在两人关系不便公开自己没追上去,却还是派了两个随从跟了上去,免得她一个人乱跑出什么事。虽然这京师的治安算是封建时代的顶峰状态,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归是小心些好。
只是徐钦完全没有察觉到,更没想到,今天还有一拨人在堵自己。就在教坊司门外大街斜对面的小酒楼二楼,两个女子正透过半开的窗户盯着这边,蒋绮雯现身捉奸以及和徐大少拉拉扯扯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她们的眼中。
“小姐,这个家伙真是个纨绔子弟,逛青楼不说,还和那个兔儿爷纠缠不清!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
“呵,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蠢?他带着那么多随从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应该是去办什么事的。而且那个和他拉扯的人,明显是个女子,男子哪儿来那么高的胸脯?只是看他们的样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穿戴明显华贵异常的“小姐”,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就像是要分个高下似的,而且后面的话也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要奴婢去打听打听么?”
“别!”
“您如果真的看上了他…”
“要死了!谁看上他了!”
“没看上的话,干嘛千辛万苦地跑出来一趟,还跟做贼似的跟着他呀!”
只不过最后这话只是小丫鬟的自言自语的嘟囔,兴许是怕自家主子动手,到最后也是微不可闻地吐槽。而这位小姐也没有再和她纠缠,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徐钦他们走远了,那丫鬟这才下楼,去了教坊司一趟。也不知是寻了个什么借口,竟真从教坊司里套出来了徐钦一行人方才的目的。当然了,这事儿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待过一段时间,人就要交到中山王府去了,也用不着瞒人。
“永平侯现在是最后一个涉入蓝玉谋反案的侯爷,听说虽定了罪,但却一直在锦衣卫的大牢里关着没有处死,想必当中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他来搭救其家眷也就说得通了…”
“说得通,说得通,您呀,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要婢子看,他就是看上那个永平侯家的小姐了,听说可漂亮了!”
“不会!如果真是看上了人家姑娘,不会等她都…都这样了才出手。”
“好吧好吧,反正他怎么看都是好人,情人眼里出潘安嘛!”
“要死啦!没规没矩,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张破嘴!”
“啊~!饶命!”
而临近年关的中山王府,在一片欢欢喜喜准备迎接新年的同时,身为主母的徐夫人却是眉头紧皱。
“夫人,此事又不必急在一时,何须如此?”
“不急不急,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过些年若是徐家没有开枝散叶,九泉之下我有什么脸面去见老王爷?老王妃?难道指望你呀?!再给你弄个二八年华的小狐狸精回来,你行么?!”
这段时间为了徐钦的婚事,徐夫人真是有些上火了。正好魏国公大人撞在枪口上,徐夫人也不管现在是在前厅了,直接就是一顿狗血淋头,搞得魏国公灰头土脸没脾气。也不知是徐夫人本就霸气无双还是怎么的,总之堂堂魏国公,当今朝廷上顶尖威严不容侵犯的大佬,愣是被喷得一点儿脾气没有。
之所以徐夫人上火,自然是因为儿媳人选的问题。
本来以徐家嫡长子的身份,要找一个媳妇,随随便便放出点儿风声,排队的闺女就能从金川门排到聚宝门。
可徐家也有自己的矜持,这可是长房嫡媳,还是未来的国公夫人,长相、身段自然是要有的,家世自然也得考虑,性格更是重点,知书识礼也是必须的,还要考虑考虑传宗接代的问题。这一堆条件列下来,各方面都能让徐夫人满意的自然是寥寥无几。
尤其是在经过初选那件事之后,有条件极为出众的蒋家小姐打底作为对比,更是把她的眼光拔得老高,看谁都不满意。
比如这礼部侍郎的女儿吧,长得挺俊的,知书识礼和性格也不成问题,关键是那风吹杨柳一样的身板站着都发飘,怎么为徐家开枝散叶?龙骧卫指挥使的女儿倒是身体倍儿棒,可见面之后只用了一句话,徐夫人就探出了她的老底,别说知书识礼了,恐怕字都认不全!往后这徐家偌大的家业,如何敢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