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间房吧,房间还是有点光亮好,真是太谢谢你了齐队长。”林夏罕见地对齐国栋露出了笑容。
齐国栋看着林夏的笑容还有点慎得慌,林夏绝对说不上丑,就是那笑容看着瘆人,齐国栋觉得跟他奶奶的笑有得一拼。
他最怕的就是他奶奶,阴阳怪气,有话从来不直接说,非要拐弯抹角让人猜。
然后他神经一向大条,少有猜对的时候,每次一猜错就要挨骂。
面对林夏的时候,他竟然莫名有种这样的感觉。
于是齐国栋把脸别过去,轻轻咳了一声说:“你喜欢就好,这间房的话出租是一块五一个月,不过你是村民,所以便宜点,一块钱。”
林夏顿时大跌眼镜,“还要钱?!”
齐国栋听了这话之后也很是奇怪地看着林夏,“不然呢?还免费啊?!”
“这不是集体财产吗?我是村里的一份子,还要收我的钱?”林夏都差点尖叫出来了。
一块钱一个月,她现在身上拢共才两块二,而一分钱要两个工分才抵得上,一个人一天最多就是干十个工分,一个月最多也才十五块钱,还得吃饭。
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一天能干个六七个工分都算多的了,如果还要交房租,那才真是饭都吃不起了。
齐国栋觉得林夏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于是耐心地解释说:“当然,这肯定是集体财产,但是就是因为是集体财产,总不能你一个人住了吧?如果集体财产给你一个人开小灶,那才是不公平的。”
林夏气吁吁地,她还想挣扎一下,于是说:“那你不是也住生产队吗?你付钱吗?”
齐国栋还是笑呵呵的,性子很好地说:“当然付钱呀,而且我是被安排来当大队长的,按理来说不用付钱的,但是我为了避嫌还是付钱了。”
齐国栋不是个爱占便宜的,甚至上次陆二姐住在生产队的房租都是他付的,其实这样天灾人祸导致的队里是应该是能给免费住的,但是齐国栋怕人说闲话,就都付了钱。
林夏挑不出刺来了,她没想到齐国栋还真是一根筋似的,队里的便宜一点都不占,不过她心里也不是很相信,只想着以后肯定要弄清楚,最好抓到齐国栋的把柄,让齐国栋也去农场里转一圈。
但是现在她嘴上只能求齐国栋说:“齐队长,你能行行好吗,我刚劳改回来能有什么钱,能不能晚几个月再给?”
晚几个月也许齐国栋就忘了,再次说不定也能赖了。
齐国栋点了点头,林夏才松了一口气,就看见齐国栋转身走了,不过她刚把自己的东西放进了房间,齐国栋就又来了,手上还拿着纸和笔。
“当然可以晚几个月再给!这是欠条,你写了欠条就成!”
齐国栋拿着崭新的纸币,笑着看着林夏,很是憨厚。
林夏的脸都要绿了,她看着这纸和笔,差点只想说自己不会写字。但是她想得到,如果她说自己不会写字,她毫不怀疑齐国栋肯定会去找个印泥来让她按手印。
于是她认命似的,写下了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