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迟夏轻笑一声开了口。
她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我的记忆断层只跟我养父母有关,但他们去世后我的记忆开始碎片化恢复,我现在觉得,在我遇到他们之前,我的记忆可能就受损了。”
“如果你从那种环境下逃出来,你很难跟这个社会融入,或许这就是你养父母选择催眠你那段记忆的目的。”骆寻问她:“是这样吗?”
“是。”迟夏蹙眉:“在做这件事之前,他们一定也询问过我的意见,我肯定答应了,催眠效果才会如此成功,或许不只是催眠,还有药物辅助。”
“你有没有想起来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骆寻问她。
迟夏眸子茫然了一瞬,想了想才说:“从恢复的记忆来看,应该是有个人救我出来的,年纪比我稍微大点,我们关系很好。”
“是真的很好。”迟夏重复了这么一句:“相依为命的那种好。”
“他就是你很想的那个人吧?”骆寻说。
迟夏笑了笑:“除了我养父母,大概也就只有他了吧,师姐他们都生活的好好的,我就算想,也随时可以见到,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但这个人,我想不起他的脸,他叫什么,他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清楚。”
迟夏叹了口气,有些懊恼。
骆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说:“我监狱那边的朋友说,上面准备以自杀定性屠国安的死,但我想去找个人,关于屠国安,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些线索。”
迟夏想到了什么:“屠国林?”
屠国林,屠国安的双胞胎哥哥。
骆寻走到那面案情墙面前,看着迟夏养父母林钰山和杨淑君的照片:“迟夏,现在看来,我姐的案子,大概也跟这个犯罪集团脱不了关系了。”
“从他们用几朵玫瑰花将我们绑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变相承认了这一点。”
迟夏也看着案情墙:“我们首先得弄清楚,我养父跟你姐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五年前的那束花又是谁送的。”
红线仿佛缠绕成一团乱线浮现在他们面前,骆寻眸光发沉:“我家里也有这么一面墙,为了礼尚往来,有时间你也可以看看。”
“好啊。”迟夏应了他。
卧室里忽的响起手机铃声,两个人面面相觑,迟夏顿了一瞬才意识到那是骆寻的手机响了。
“你的,我去拿。”
她快速回到屋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字:妈。
“我妈。”骆寻拿过电话接通,转身站在窗前:“妈,怎么这么晚打过来?”
在那边的声音传出来之前,迟夏回避开去了卧室。
没多久客厅响起骆寻的声音:“迟夏,我得走了。”
迟夏出来的时候拿着把伞,提着个袋子:“骆队,雨越来越大了,你拿把伞再走,还有这些药,八爷说你可以用,肩膀和手臂都涂,好的快点儿。”
骆寻没扭捏,都接了过来,俯身拿上前面弄好的垃圾袋:“垃圾我帮你扔了,你早点休息,啊,还有。”
他指了指迟夏的门和窗:“我刚刚观察了一下,你阳台有扇窗户锁扣有点松了,回头得换换,还有你这个门,既然家里进了人,你有没有换新锁?”
“还没来得及。”迟夏说:“本来想着给他们留个破绽,但目前为止对方没再来第二次。”
骆寻拧眉,语气不悦:“你这个行为很冒险,必须尽快换。”
迟夏举着手指:“骆队,我明儿就换,我保证。”
骆寻冷笑一声,拉开门出去了,又很快探进个脑袋:“不用出来了。”
门哐当一声被他关上了,迟夏站在门内,她愣了那么一会儿,忽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