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的新闻,温知夏也就信了他的话,但他的病。就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你现在还在公司?"顾平生:"嗯。"
温知夏:"我现在去找你。"
顾平生紧张的神经因为她这句话忽的就放松下,"别乱跑了,外面冷,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手机放在外衣口袋里。开会的时候没有拿,我把手机带在身边。"
温知夏对此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而说道:"你现在是什么毛病?我不问你,你什么都不打算跟我是不是?!"
她训他,他也能会心微笑:"不想你担心,我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跟你道歉,嗯?"
温知夏现在也不跟他计较这些:"你先去忙吧。"
事情发酵到现在,指不定有多大的烂摊子。
顾平生说"好",挂断了电话后,重新回到会议室,笑容早已经敛尽。
张氏集团。
因为受到吴雯静案件的影响公司也受到了波及。张展荣已经让律师拟定了离婚协议,让张之彦拿给吴雯静。
张之彦自然是不同意,父子两人在办公室内起了不小的争执。
"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是谁给你的!"张展荣看着对自己争执的儿子怒声道。
这话,张之彦几乎是从小听到现在,以前他是私生子,吃穿用度的来源全都依靠眼前这个男人的"施舍"。即使后来他和母亲赶走了顾平生,还是要时刻担心什么时候会不会被他重新扫地出门。
"父亲或许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张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这些年你也老了,也到了时候该回家颐养天年的时候,你放心,身为你的儿子,绝对不会亏待你,至于离婚……父亲还是放弃这个打算,我已经有了一个入狱的母亲,便不想要再经历一场你们之间的婚姻破败。"
张之彦把两份文件丢在办公桌前,一份是张之彦目前所掌握的股权数。另一份则是已经写好的股权转让书,上面写的内容是,张展荣无偿将名下张氏集团的股票转让给他进行全权打理。
张展荣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你这是……你这个逆子!"
张展荣气的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呼吸困难。
张之彦冷冷的看着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不是父亲你教我的吗?顾平生早已经跟你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你唯一能指望来养老送终的,不就只剩下我了?父亲还是爽快的签了这个协议,对你对我,都好。"
等解决了老东西这边的事情,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省医院。
李月亭照常接受治疗,医生希望她接受化疗,剃光头发的时候,她直接就拒绝了。
"既然活不了多久,还做化疗干什么,给我继续开药吧。"她说道。
主治医生还想要再劝说她一下,但是李月亭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们这边会尊重,我稍后会给周秘书打个电话说一些你的情况。"医生说道。
李月亭问:"为什么不是给顾平生打电话?"
医生:"这……周秘书说,任何事情直接跟他讲就行了。"
李月亭听完后,嘲讽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顾平生厌恶她,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可她就算是死,都想要他陪着她。
既然活着的时候他们不能在一起,那死总是要死在一起,她爱了他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啊!
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耗费在了他的身上,为他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资格。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回头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不能回头多看她一眼?!
病痛的折磨和死亡的恐惧,让李月亭整个人朝着更为偏激的方向走去。
她开着车,待在一荷知夏广告公司的楼下,看到穿着大衣的温知夏从里面出来,碰到了前来的徐其琛。
温知夏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合的碰到徐其琛。
李月亭看着交谈了两句后,便上车离开的温知夏。而徐其琛却还站在寒风中,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了缓缓降下车窗的李月亭身上。
数秒钟后,徐其琛移开视线。重新回到了车内。
李月亭透过后视镜看着远去的轿车,她忽然之间发现一件事情,难怪她总是觉得,见到徐其琛的时候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忽然之间就明白了,那是因为温知夏。
温知夏跟徐其琛有着相似的清冷气质。
她厌恶前者,却对后者,有一两分的感激,倘若不是他给自己指明了一条路,她又怎么能在自己即将走向死亡的时候,找到剩下日子该走的方向。
"先生,那辆车上的人好像是李月亭。"车上的晋茂也观察到了一荷知夏楼下停靠着的那辆轿车。
徐其琛:"嗯。"
晋茂:"……太太,还是不肯跟先生回来?"
徐其琛:"顾夏集团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她自然不会放下不管。"
晋茂:"先生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跑这一趟。"
为什么?
徐其琛想,大概是想念了吧。
顾夏集团。
温知夏径直乘坐电梯去了顶层,周安北见到她的时候,有些诧异,但是转瞬也能明白过来,大概率也是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顾总在办公室。"
温知夏点了点头,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顾总冷声训人的声音,不用看便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冷凝的氛围。
周安北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也在这个时候垂着脑袋灰头土脸的出来。
温知夏前脚踏进办公室,后脚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办公桌的男人沉声怒斥道:"谁让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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