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事不好了,驸马府遭窃了。”聂石渠曾经不过是王府的小管事,如今跃居为王府的大管事。他是聂翠翠的胞弟,李逵的小舅子。当然,当初端王被西夏王爷李承乾混入,成了京城的笑柄。要不是李逵帮忙,端王还要倒霉些。
当然,李逵帮忙不是帮着端王还了被李承乾卷走的货款,而是将聂石渠当成通风报信之人,端王才免于责罚。
如今,聂石渠成了端王的心腹。
这也是李逵故意安排的,毕竟他不放心赵佶,还得防着他一手。
赵佶正在欣赏手中的琉璃盏,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掉地上。怒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没看到本王忙着呢吗?”
没错,赵佶偷东西了。
如今的端王府穷地更本就值班不起奇珍异宝,他手中的琉璃盏不是从驸马府顺出来的,绝没有第二个来处。
聂石渠却担忧道:“王爷,万一……”
“开封府还敢来本王王府搜查不成?”赵佶也是有身份的贵人,开封府没有皇帝的授意,根本就不敢搜查王府。更何况,驸马王诜也不会料到他的琉璃盏是给赵佶给顺走了。
赵佶关心的不是驸马府的失窃案,而是他手中的琉璃盏能值多少钱?
他昨日想把留在王诜手中的两个琉璃盏打碎,然后带着另外两个完好的溜走。这样一来,手中的琉璃盏,可定会成为更珍贵的宝物,价值翻倍。
甚至超过王诜的购价,这样一来,他的债务就有可能在今年还清了。
想到这里,赵佶对聂石渠嘱咐道:“你小子机灵,去外头打探消息,这琉璃盏的价格涨了多少。要是到了一万贯一个,本王准备脱手。”
“王爷您就不怕?”
“我也是被逼的啊!”赵佶有什么办法,他一年才三万贯的供奉。省吃俭用根本就不可能,他可不像是他那个没本事的六哥,至今还没有一个儿子,只生养了个女儿。身为大宋肾最好的皇族,赵佶家里儿子都有三个了,女儿人数更多……他有点数不过来。
这些孩子都得养,好在每一个王府的儿子都有一份俸禄,才没让他破产。
想着靠着不要脸,先把欠债给还清了,再做打算。
正如赵佶预料的那样,天下一等奇珍异宝——琉璃盏的价格,从单个三千贯,一下子涨到了五千贯。
六千贯。
七千贯。
八千贯。
……
赵佶心急火燎的等着涨价,天天盯着有价无市的琉璃盏行情。
而京城还有一个人盯着琉璃盏的行情。
这个人就是蔡京。
和李逵一样,蔡京也认为细水长流没搞头。大宋的有钱人就这么多,权贵豪商,天下一小半都集中在京城。玻璃器皿买几个图图新鲜而已,真要是多了起来,就卖不出高价了。
只要这波收割的及时,琉璃盏的高价时期立马就会跌落神坛。
细水长流和割韭菜在收益上,甚至比割韭菜还会少一些。前者是骗,后者是洗劫。骗出所有身家,恐怕不可能。但是洗劫就不一样了。
人在疯狂的时候,才是最容易冲动的啊!
这日,赵佶嘴上长出了一窜燎泡,这是被心火给急的,他一个劲的告诫自己,明天,明天一定要卖掉琉璃盏。
“王爷,不好了,琉璃盏价格回落了。”
“丧气玩意,价掉落了多少?”
“三千贯。如今只要五千贯就能买到了。”
赵佶冷哼道:“天之至宝琉璃盏,一共才四个,两个在驸马手中,两个在本王手中,怎么可能还有人有?”
“听说市面上有人卖出了两盏。可是交易非常隐秘,小人也不得而知。”
聂石渠陪着小心,端王表面上和蔼,可骨子里比谁都冷。这可是个人情不认的笑面虎。
赵佶捂着脑门,一阵地懊悔,昨日卖掉就好了。
为何要多等一天?
然后第二天,价格下跌了一千贯一个。
气地赵佶差点眼珠子都飞出来,他就不明白了,这奇珍异宝的身价如此上下乱窜,还让不让人活了?
卖,不卖?
在犹豫之中,赵佶终于见识到了大宋最离谱的宝贝,从快到一万贯一个的宝贝。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竟然跌破一千贯。甚至当铺都在门外贴出个标语,本铺不当琉璃盏。
看样子,还得跌。
而京城最大的冤大头并不是赵佶,也不是后来买了琉璃盏的人,而是驸马王诜。
这日,丰乐楼上,一个隐秘的包间内。
蔡京笑着将一张五万贯汇通钱庄的承兑票递给了面前的老帅哥,后者看了一眼兑票上的数字,嘴角优雅地上挑,轻声道:“元长,你可真是信人呐。”
“不敢,驸马爷才是将一场好戏给撑了起来,要是只有下官一个人,可演不了这场大戏。”蔡京谦虚道。
主角,就该有主角的待遇。
王诜虽说是浪子,但才智绝对是一流的人物。他要不是配合着演戏,怎么可能会因为驸马府失窃,而去开封府报案?
他丢不起这个人。
正因为这次报案,才将琉璃盏的价格推高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价格。
王诜遗憾道:“可惜了端王,本驸马给他机会打碎另外两个琉璃盏,他愣是没把握机会。要不然价格还得往上走一走。”
蔡京愤恨道:“竖子不足与谋!”
当然,端王的出场费蔡京不打算给了,让他一直蒙在鼓里好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