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画戟就是这一点好用,不比他的红缨枪,使唤起来要一板一眼的出招。方天画戟的使用更像是苍蝇拍,任他铜皮铁骨,几十斤的画戟拍在身子上,少不了去半条命。说起来,方天画戟用的人越来越少,这种武器对于力量要求很高,却不能像铁枪那样直来直去轻便,也不能像斧子那样势大威猛,招数反而是重兵器中的招数用的多。拍,撩,更为实用。
错身的刹那,史文恭在晁盖等人的眼里就落下了个背影。
晁盖也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但多半不会是朋友。
不过,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而且所有的希望都要落在公孙胜的身上。所以,拿主意的人自然是公孙胜莫属。
公孙胜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晁盖的主心骨,他要是不开口,晁盖恐怕要担惊受怕一阵了:“哥哥莫慌,此人身份未明,却一心赶路,应该不是针对你我而来。即便他武艺高强,总不能飞过来帮忙把?”
“此话在理!”晁盖这才放心道。
公孙胜随后抬手指了指一片远处的滩涂:“哥哥且看哪里?以为作为大败官军之战场如何?”
晁盖眯起眼睛朝着远处看去,白茫茫一片,这地方他知道,是一片少有草木的盐碱地。地方没有问题,但作为战场,是否太草率了一些。尤其是官军人多,选择地势平坦的地方偷袭,恐怕机会渺茫啊!
晁盖紧张道:“贤弟,休要冒险。你我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一旦深陷囹圄,什么都完了。”
晁盖就是这一点好,从来都是为朋友,兄弟考虑。很少会考虑自己的事。公孙胜听这话,内心热乎乎的,这样的带头大哥,才是最为理想的带头大哥。
但他是军师,是谋主,是主将的主心骨,怎么可能表现出慌乱和信心不足。
再说了,他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这要斗法起来,输赢难料。
“哥哥且放心,弟自有办法。再说了,哥哥也知道,郓城地势平坦,十里坡已经是异数,且坡也不陡,又无山谷沟壑作为战场。选择哪里都一样。唯独平原对于官军来说最为放松,反而我们的机会更大一些。”
“届时需要盖出手,贤弟切莫因为脸面而不说。”
“小弟省得。”
说完,公孙胜制止了晁盖等人结伴前行,施展起了纵身功夫,一纵一跃之间,就是两三丈的距离,甚至比骑普通的驽马都要快些。
晁盖凝视着公孙胜的背影,感慨道:“公孙兄弟真乃神人也!”
再说猛虎营,程知节好不容易整顿军队出发,却发现长途行军第一日还好,第二日将就,第三日开始就尽出幺蛾子。
士兵竟然病了,开始减员。
惊的他都以为这些士卒不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部下,而是淮阳军里的老爷兵。
并非是士卒故意偷奸耍滑,而是真的病了,也不是太紧要的病,不是着凉,就是拉稀。可是让士卒继续赶路,就不可能了。留下几个士卒照顾,其他人继续赶路。
出发之后,细细一盘算,五百人竟然少了快二十个。
要是按照这个减员的速度,他以后带着训练好的猛虎营,从广济军州出发,抵达西北战场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剩他一个光杆了。
虽说这些士卒才训练了三个月,但之前他们也是士卒啊!
怎么就这么不顶用?
想想百丈山的村民,程知节有种挨个掐死自己部下的愤恨。人家山中行军三日,出发多少人,抵达还是多少人,个个生龙活虎。更厉害的是,走山路竟然比走大路还快。
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程知节坐在他的青骢大马上胡思乱想了起来。忽然听到有人在身边喊他,原来是行军司马告诉他,已经进入了郓城境内。请示将军,是否要埋锅造饭。
程知节这个怒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
难道你们就不想展现铁血军魂的威武?
他带着这五百人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测试他训练士卒的成果。行军司马见到自家将军脸色很难看,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太师的女婿又怎么了?
别人都以为程知节疯了,但是行军司马知道程知节真的是想要建功立业。
只不过他的部下们可不这么想,大家都觉得陪着这位大老爷玩也挺好。至少军饷按时发,从来没有拖欠过。
积怨已久的程知节终于爆发了,怒吼道:“命令全军,天黑之前不得休息,急行军,傍晚必须赶到须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