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大气的厢房里气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内室里的一张圆形床榻上,锦帛盖在花曼依身上,锁骨微露,隐约可见淡紫色的肚兜边。
如瀑长发被?重新洗过,清爽干净枕在枕头上,只有那一张倔强的小脸是苍白?无力?的,犹如失去生命力?的花骨朵,眼角泛红,唇色发白?。
巩烟单手?环胸,手?指之间夹着烟,坐到?床边目光淡漠看着昏迷中的女人,视线落到?那双不算厚的唇瓣上,盯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曼依她还好吗?”门外传来陆念的声音,丫鬟赖秋拦着她道,“陆小姐,这里是夫人的厢房,你不能?进去。”
“夫人?”陆念讶异。
赖秋点头,“就是我们的大小姐巩烟。”很早之前成熟稳重的大小姐让她们改口叫她夫人,说是这个年纪再叫小姐不合适,也?不够稳重。
陆念为了救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方才是去换了一身衣裳过来。
“陆小姐,曼依她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巩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淡声开?口,赖秋听闻声音连忙正身作揖。
陆念抿唇,“这样啊,那我待会再过来。”
将人打发后,巩烟转身进房,再坐回到?床边时,手?上赫然多了一件金丝手?帕,红唇抿着一丝冷意,将手?帕抵到?花曼依唇上,一点一点擦拭一遍。
“唔……”
嘴上感觉到?摩擦,疼意和难受让花曼依下意识用力?拂开?那只手?,双唇咬紧,突然迸出?一句沙哑的“走开?!我没有嫁人,我不是你儿媳妇!”。
手?帕没抓住,掉落在脚边,巩烟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床上的女人眼眶泛红,做着噩梦,偏偏没有醒过来。
原本发白?的双唇因为擦拭而变得稍微红润,诱人无比,巩烟手?上的香烟久久未动?,好半晌像是受了蛊惑似的,鬼使神差俯下身凑上去,红唇慢慢靠近,就在快要相触那一刹身后传来巩书兰轮椅滚过地板的声音。
“姐,父亲打电话过来问你还要不要去祭拜?”巩书兰掀开?珠帘进来,看到?坐在桌边优哉游哉给自己?倒茶喝的巩烟。
“去,现在就去。”巩烟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花曼依,临走前叫来赖秋吩咐把人照顾好。
赖秋应诺。
在车上,巩烟看到?巩书兰手?上拿着一束月季花,而且比她买的那束还要大。巩烟没什么表情坐上驾驶座,今天下午福伯临时请了假有事,她干脆自己?开?车过去。
“姐,家里客房那么多,用不着让她睡在你床上。”巩书兰看着车窗外倒流的风景,忽然开?口,“还是说……这个花曼依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随手?捡回来的一个女子而已,能?有什么特别?”巩烟红唇扯了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可我们这种人,能?让一个外姓的人进入隐私的范围,本就足以耐人寻味。”何况巩烟还单独留花曼依一个人在房里,若是别人的间谍或是特务,这个行?为无异于将弱点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
嗤——
“之前我还让江吟在我房间过夜,你怎么说?”
巩书兰嘴角的弧度荡然无存,脸色难看,最后怼不过不吭声了。
……
到?了下午,花曼依被?噩梦惊醒过来,额头上出?了汗,黏腻得有些?难受,可睁眼一看,陌生的环境让她浑身一震,连忙掀开?被?子,发现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褻裤,其余的衣服都不见了。
她该不会被?那个奶妈带回来了吧?
花曼依吓得精神恍惚,急忙从?床上下来,谁知道这床和旧朝那种大户人家的厢房一样,床榻旁还有新?级阶梯,她险些?踉跄摔倒。
余光瞥到?阶梯上有一件金丝手?帕,她愣了一下,捡起来,熟悉的气息让她顿时想?起某个身影。
头脑冷静了下来,那个奶妈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条件让她住这样的厢房,房间的格调高?雅贵气,桌上点着安神香,这更像是巩妈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