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书兰!你别太?过分?了。”江吟推开她,踉跄跌倒,她倔强摇晃站起来,欲走出浴室,在经过轮椅时,手腕被人拉住,一股力把她往回拽。
嘭的一声,她直接跌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胳膊磕磕碰碰到边角,疼得她叫不出声来。可这还没?完,浴缸里又跌进多一个?身体,压在她身上,水溢出来不少。
她余光瞥到轮椅上的女人已经不见,心中?暗恼,巩书兰虽然有腿疾,但胜在当年巩敖重金请御医及时治疗,虽然小腿没?有知?觉无法站起,但是膝盖以?上却和正?常人无异。
巩书兰脱了身上的浅色长风衣,跌进浴缸里虽有些?狼狈,但并不妨碍她脸上怒意迸发,她骑在江吟身上,撕拉一声,把她身上的衣物彻底褪干净。
浴缸里的水被她大动作不断翻涌,有好几次水淹到鼻息,江吟难受地使劲把头抬起来,枕在浴缸边上,头发彻底湿透,湿答答贴在额角、鬓角、脖颈上。
“巩书兰,你疯了……”
江吟刚说完,双颊便被人用力捧住,微微往上提,纤细的天鹅颈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昂起,动弹不得,唇被紧紧封住,如同被一条疯狗缠上。
“呜……”江吟想推开这个?疯婆子,可这时两人身上都湿透,人又在她上方,她一推开便摸到巩书兰的柔软。巩书兰这女人十岁便坐在轮椅上,多得家?底宏厚疗养,无论是肤质还是身段,亦或是相貌都堪称一绝,如果不是因为腿疾,巩家?的大门估计早就被媒婆踏破。
“江吟,无论你承不承认,你江吟从小到大都是我巩书兰的人,你逃不掉的,以?后别再给我发现你和别人搞在一起,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否则霍素秋就是下一个?江峰!”
带着狠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江吟整个?人颤栗了一下,双手紧紧拽住巩书兰腰侧,父亲的名讳再一次出现在这女人口中?,她终于怕了,脑海絮乱成一团乱麻,巍巍颤颤看进巩书兰锐利阴冷的双眸,绝望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你都不肯放过我……”
“抱紧我。”巩书兰对她的哭诉不予理会,生冷地命令,江吟泪眼婆娑,不敢不听话,慢慢环抱住这女人的腰肢,感受着密集的带着惩罚的齿i咬遍布全身。
天已经黑了,窗外又下起了雨,时不时夹杂着电闪雷鸣,把房间里大床上熟睡的两人照亮。床边放着一辆轮椅,冰冷的铁质感在雨夜里格外阴冷。
江吟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天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楚楚可怜,她已经睁着眼看着窗外好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逢电闪雷鸣的雨夜,她总会失眠到天亮。可她又不愿翻身,因为身后就是她害怕了十几年的女人,和自己一样什么也不穿,在几个?钟头前像条疯狗一样折磨自己,威胁恐吓自己。
“江吟妹妹……”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险些?把江吟吓出魂来,揪紧被角挡在眼前,身体不断往后缩,直到敏感的腰眼碰到身后女人的手指,她瞬间顿住,想往前挪一挪,可那只手却突然搭上来,紧紧搂住她,背部的缝隙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度过来,尽管她们做了无数次,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仍旧不自在。
“江吟妹妹……别怕……湖里没?有水鬼,那只是水草缠住你脚……”
江吟浑身一僵,这女人在说梦话,而且这话还有些?熟悉,水草……水鬼……江吟艰难翻过身,谁知?道这个?动作惹得巩书兰把她箍得更紧,面对面贴着。
水草……水鬼……
她记忆里只掉进过水里一次,那就是八岁那年冬天失足跌进寒冷刺骨的湖里,那日?的恐惧她至今历历在目,当时她以?为自己的脚被水鬼抓住,又面临窒息,她本能去抓身边一切东西求生,最?后霍素秋把她拉了上来。
这女人怎么会知?道那天发生的事?
她怎么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这女人有过类似的经历?
江吟抬眸看向这女人,双眸紧闭,脸色还是那样冷冽,薄唇微抿,好似那些?话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一样。
突然尖端一痛,江吟吃痛叫出声,巩书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冷漠的双眸里横亘着几条血丝,看起来尤为吓人,尤其是当她睁眼看到自己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快得让她抓不住,随即便被淡漠的冷意充斥。
一抹凉意贴上肌肤,如同外面寒凉的雨滴,贴在妹妹上,江吟不自觉收拢,拉住她的手,恳求道,“书兰,可不可以?不do了……有点疼……”
“换成霍素秋你就愿意了是么?”这女人一开口就是刺扎扎的话,江吟脸色白了白,经过昨天一整天,她大概也清楚霍素秋是她不能提的禁忌。
眼眶慢慢泛红,眼泪无声流下,滴到枕头上,抓住巩书兰的手慢慢松开,江吟闭上眼死心地接受。
可下一刻,原本躺在身侧的女人坐起来,掀开薄被,来到床尾,江吟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直到一抹温热贴上来,她飞快捂住嘴,双腿屈起,脚趾头忍不住蜷缩。
吞咽声传来,江吟耳朵瞬间通红,绯色从锁骨蔓延至整个?耳廓。
……
春雨过后,风海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那日?关于她和伊恩的流言蜚语并没?有流传出来,伊恩的叔叔西蒙先生给出的解释是他们波西米亚的风情如此,面对喜欢的、欣赏的人可以?用亲吻来表示喜爱,是一种礼仪,让他们不要见怪。
花曼依在房间里吃着饭,舌尖碰到饭粒都觉得痛,好几天才痊愈。自从那天之后,她再没?见过伊恩,她收到她最?后一封信是一周后,说是她要跟叔叔回波西米亚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再也不会回海城,最?后问她能不能去码头送送她。
东岸码头边,一艘轮船汽笛呜呜作响,码头边人来人往。
海风把阔边礼帽微微吹动,白色外衣中?裙的倩影站在甲板上,性感的红唇在蓝天碧海里慢慢黯淡下来。
“伊恩,回去吧,准备起航了。”西蒙站在她旁边,叹了口气?,“她不会来的,你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