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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食福9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啊啊我为你歌唱

我为你思量

……”

不知是不是烟迷了眼,还是人迷了心,手上点燃的香烟久久不动。

直到腿上一重,淡雅的茉莉花香沁入鼻尖,那张漂亮如玉的脸蛋虽然凑得近,但也保持了距离,随着坐到她腿上,面前的小女人曲线尽显眼前。

“我为你思量……”唱到最后,花曼依把折扇扇到胸口,眼睛装作望着远处,从侧边看眼眸尽是风情。

“巩妈?”花曼依唱完,扭过头,发现这个女人居然看入迷了。

她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两晃,终于把人晃回神了,眼神有那么瞬间凌厉起来,险些把花曼依吓跌倒。

“说吧,无缘无故在我面前唱歌为了什么?”巩烟弹掉上面的烟灰,吸上一口,仿佛已经看穿她的把戏。

花曼依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那个,我今晚不是管你借了3块大洋么?我想着——”

“你想着在我面前唱一首,好将这三块大洋抵了是么?”巩烟替她把剩下的话说完。

被人直接了当挑明来意,花曼依还有些不自在,但是为了三块大洋,厚点脸皮也没什么,“巩妈,那您的意思?”

连称呼都换成了尊称您,看来还真的不舍得这三块大洋。

巩烟看了眼还坐在腿上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被这个女人坐得竟然有些热。

“行了,这三块大洋一笔勾销。”

花曼依眼里顿时闪烁出胜利般的光芒,嘴角就一直没放下来过。她从巩烟腿上站起来,见红色的睡裙被她坐皱了,她翘起兰花指,弯腰捏起真丝睡裙一角,重新放平整。

“那……巩妈,曼依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大概太过高兴,花曼依没脸没皮从自己嘴里借了个吻,葱葱玉指娴熟将吻抛向巩妈,“巩妈,你今天真美!”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漂亮,尽管知道花曼依嘴里的夸奖带了明显的谄媚和讨好,巩烟抽着烟,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油嘴滑舌。”

花曼依兴高采烈出门,刚打开门听到这一声,她忍不住反驳,“巩妈,你又没尝过,你怎么知道是油嘴还是滑舌?”

空气里一刹那安静了,花曼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猪话,脸色瞬间蹿红,手上握着门把快速关上门。

隔绝了里面的空气,花曼依仍旧懊恼不已,她太轻佻了,她花曼依怎么敢说这种浑话。

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么?

意识到这个,花曼依越发羞愧难当,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懊悔拍拍额头。

巩烟坐在房间里久久未动,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半晌才起身走向办公桌,翻阅近几个月的账簿。

……

有了10块大洋之后,花曼依走路腰板都挺直许多。

“来人啊,雁姐喝醉了,来个人帮帮忙扶她上楼,我去煮醒酒汤。”薛问雁身边跟着的小丫鬟铃铛在台后着急大喊,但是人人都在忙着,都腾不出手来搭把手。

花曼依看到上前把人接过,“铃铛,我来把雁姐扶上楼。”

“啊,好!”铃铛感激地点点头,“我去煮醒酒汤!麻烦曼依姐了!”

“不用客气。”

花曼依把人一只手弄到胳膊上,好方便扶人上楼,毕竟是女人,力气小了点,花曼依费劲吃/奶的力才把人从一楼大厅扶到二楼。

薛问雁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不起眼的一个房间,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不会特别引起注意。花曼依想起来风海都快一个月了,和薛问雁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平时如果不是她主动过去找话聊,薛问雁几乎是不会主动开口。

一开始她以为对方不欢迎自己,但是后来才发现这个女人好像无欲无求,与世无争,鲜少和人打交道。

花曼依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很浓很重,是不要命那种喝法。胸口衣襟甚至也湿/了,不知道是喝酒时不小心滴湿还是别的原因……

她不想去细想,在风海的这一个多月,她多多少少知道有时候陪酒是避免不了的。

有的人就是那么恶心想要人陪酒,不陪就不把酒算在领舞的头上,能拿到的提成就很少,被吃豆腐是常有的事。

酒量小的,损失会更大,就这么醉倒在男人堆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巩妈明令禁止把人带走,但是歌舞厅那么大,那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强大到事事都照顾到。

酒量好的就能游刃有余,她见过方姐曾经把整个歌舞厅的客人全喝倒,但是后果也是第二天睡了整整一天,险些酒精中毒。

来到房间,花曼依吃力把人抱到床前,“雁姐,我去给你拧条毛巾敷敷。”

出来房门,楼下大厅依旧很热闹,走廊尽头有水龙头,花曼依拿了条毛巾过去洗了一把,等她回来,铃铛已经端着醒酒汤在房里喂雁姐喝。

“呕——”

一股难闻的呕吐物被吐到地板上,铃铛身上沾到一些,她嫌恶地推了推,转眼看到门口有人,她犹如川剧变脸似的飞快转变脸色,担忧地替薛问雁擦掉嘴边的污秽。

“雁姐,你可别吓铃铛啊!”语气急切中带着一丝刻意。

花曼依拿着毛巾的手紧了紧,有些不是滋味,每个领舞身边差不多都有个小丫鬟,平时有什么好处,领舞都会首先照顾自己的丫鬟。

“醒酒汤撒了,雁姐,铃铛下去再给你煮一碗。”铃铛站起来,佯装才看到门口的花曼依,“曼依姐,雁姐把醒酒汤撒了,我再去煮一碗,你帮我看看她好不好?”

花曼依目光复杂盯着她,屋里面薛问雁又在吐了,她只好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先照顾雁姐。”

铃铛当即感激涕零点头,眼里甚至有感动的泪光,看得花曼依好一阵佩服。

薛问雁身上的发型甚至妆容都不堪入眼,乱糟糟,好不容易把人收拾了一遍,又给人换了一身衣服,把地板扫了一遍,花曼依这才直起腰来虚虚抹了一把汗。

这铃铛煮个醒酒汤怎么那么久?

花曼依后知后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看了一眼墙上的摆钟,都过了半个钟了,还没煮好?她刚刚把人扶上来都没有半个钟,她就把醒酒汤端来了,第二次煮难不成更久?

越想越不对劲,花曼依决定下去看看,关上门,往楼梯走去。

后厨的张大妈看到花曼依还有点怵,上次朱招娣被她骑在身上不停扇巴掌,最后巩妈也没有惩罚她,反而辞退了朱招娣。这个小姑娘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曼、曼依小姐,你是要煮什么吗?”

花曼依翘首看了看四周,疑惑,“铃铛刚刚有来过吗?”

张大妈点了点头,“她有来过,舀了一桶热水去洗澡了。”

“什么?”花曼依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又问了一遍,“她去洗澡了?”

“是啊,怎么了吗?”张大妈也疑惑。

“那她有没有煮过醒酒汤?”

张大妈摇了摇头,“没有,她一下来就打了一桶水去洗澡了,说是被雁姐吐了一身。”

花曼依:“???”

这铃铛未免也太自私了点,主子都还在宿醉中,她一个下人居然先去洗澡?

一股怒气忍不住窜上来,正打算去找人算账,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她打扫地板时只有一股酒味,以及混合着酒的呕吐物,醒酒汤一般是由桔子、青梅和山楂熬煮而成,如果真的是撒了醒酒汤,那为什么闻不到桔子味?残渣也不见?

只要一细想,一股冷汗从背后沁出来,这铃铛恐怕从头到尾从没想过给雁姐煮醒酒汤,怕是随便接了一碗清水糊弄过去,反正人醉的不省人事,有没有喝醒酒汤谁知道。

“简直欺人太甚……”花曼依四处看了看,从水缸里随手拿了一个瓢,“张大妈,瓢借我一下。”

“诶?你要借瓢做什么?”张大妈拦不住,然后她发现,这小姑娘不仅要借瓢,还把她的桶也借走了,那桶虽然不大,但是桶里面装满了整整一桶冰水啊!

张大妈心有些慌,左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今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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