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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食福9

成功从巩妈手中接过三块大洋,花曼依摇下车窗,“莫子浩,你过来一下。”

莫子浩眼里一亮,以为她想通,“曼依,你是想通了吗?”

“不。”花曼依把三块大洋放到他手里,“这算是我还给你的,上次你给我买包子,还有帮我找工作,后会有期。”

虽然后面黄掉了,但是他的好意她还是很感激。

“诶?”

莫子浩拿着这沉甸甸的三块大洋,还没来及得说什么,只见跟前的福特车开动,呼呼消失在街角。

“回风海吗?”花曼依看着这路好像不太对,“茯苓姐还没回来,要是她看到我不在该担心了。”

巩烟抽烟的手一顿,“……去满绣堂。”

福伯:“……好。”

车里陷入安静的气氛,谁也没说话。倒是让巩烟惊讶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女人,只见花曼依手撑着下巴,一直盯着她手里的烟。

铜金色的烟嘴,上面甚至雕刻着淡淡的纹路,红唇噙上,透着种迷人的风采。

“想抽?”

花曼依这次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犹豫,而是眨了眨眼,“我可以吗?”

巩烟没说话,把手包拿出来,正要递过去,“自己拿。”

手上突然被一只葱白的手抚上,温温的,软软的,巩烟看着她熟练从自己手中夹过那支香烟,学着自己的架势,佯装熟练放在嘴里抽。

那薄薄的,涂着殷红色口红的唇瓣吻紧烟嘴,一开一合,才第二次,她就已经能适应这香烟的辛辣了,微微吐出淡淡的奶白色烟气。

抽的有模有样。

不知怎么,巩烟看到这样的情景,失声哑笑。

在路上接到周茯苓,一开始周茯苓不敢上车,怕逾越,后来还是花曼依在巩烟没什么表情的脸色下拉着她上车,战战兢兢坐在前面副驾驶上。

“巩妈,你的车空着也是空着,茯苓姐也不是什么外人是吧,这外面天多冷,还下雪了,让她坐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巩烟:“……”

回到风海歌舞厅,已经是晚上,今晚的风海客人异常多,门口都快站不下去了。

“花曼依小姐呢?”

“花曼依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不少人翘首以望,眼巴巴盯着舞台,这些人有一半是听到风声想要过来一睹芳颜,一赏天籁。可是等了一个钟都没见半个人影,渐渐有人不耐烦了。

花曼依跟着巩烟下车时,有人眼尖认出她,“花曼依小姐在这!”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们纷纷扭过头,围上来,手里多多少少都拿着点东西,玫瑰、名酒、项链、名表、手镯……

“花曼依小姐,请笑纳……”

“花曼依小姐,别看他的破花,我这是最新出的名贵宝石项链……”

要不是有人拦着,花曼依可能就要当众被人撕了瓜分。花曼依小小吓到,不过她也观察到,风海门口多了很多护卫,看样子巩妈这女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以防这种情况出现。

有了这层保护,花曼依的腰板顿时挺直。

“谢谢,心领了。”她跟在巩烟身后,对待伸到眼前的金银珠宝她没拿,只是礼貌点了点头,从容大方,仪态万千。

“花曼依小姐,你好美……”有人被迷倒,发出感叹。

甚至人群里还有娱乐报刊记者,一人拿着新式照相机,一人拿着本子打算问点什么。

“请问巩妈,花曼依小姐什么时候再次上台演出呢?”一个头顶顶着灰色格子八角帽的男记者热切问。

巩妈停了下来,花曼依站她旁边,拿相机的人立马当机立断拍下这一幕,明天的娱乐头版就是她们了!

巩烟眼神淡然,完全一副应付的口吻,“花曼依近日暂时不会上台,如果上台演出会另有通知。”

“啊?好,请问——”男记者连忙记下这一句,等他抬起头再想问点什么时,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他只能望洋兴叹,不过这些消息也足够明天报纸大卖,他现在得要抓紧时间回报社,把文章写出来,赶在明天早上出版发行。

听到花曼依近日不出来唱歌了,不少人失望,悻悻而归,没多久风海就恢复平日的客流量,但是要是注意门口,还是能发现有不少男子捧着花站在门口等待,希冀花曼依小姐可能会出来看看或者路过大厅。

方羽和晓晓在大厅里摇了摇头,“曼依这孩子可真受欢迎。”

晓晓附和,“可不是,杂物房里才刚清了一批花,还没到晚上,频频有人送花过来,都来不及清。”

“曼依得要头疼了。”

方羽想起什么,“晓晓,以后得要改口了,叫曼依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巩妈有意要捧花曼依,到时候风海的一姐不出意料就是她了,虽然多少有些不服气,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年轻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她老了,唱不了多久了。

昨晚唱着唱着险些气上不来,才晕倒在舞台上,巩妈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让白婧关灵她们顶班。

晚上九点钟,花曼依得偿所愿领到了昨晚的工钱,数了一下,竟然有10块大洋,这唱唱歌跳跳舞就能挣到如此多的钱,真难以置信。

不过,这10块大洋算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她得要找个盒子装起来,倒腾了半个钟,才倒腾出一个首饰盒,放块黛色的手帕垫着,小心翼翼把这10个响当当的大洋放进去,再盖上手帕另一半。

合上盒子的那一刻,瞬间有种她是个小富婆的错觉。

警惕地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准备藏严实,刚放好,突然想起她今晚好像管那个女人借了三块大洋。

“……”

这10块大洋都进了她的地盘了,要她拿出来三分之一出来,花曼依头一次觉得剜心痛。但是做人又不能没有信用……

巩烟刚洗完澡出来,拨弄留声机,放了一张黑色唱碟,不一会和缓的音乐从留声机的大喇叭上飘出来。

咚咚咚

“巩妈,你在吗?我是花曼依。”门口传来花曼依小声的询问。

巩烟看了一眼,走向藤椅,款款坐下,“进来。”

花曼依听到这一声,眼里闪过狡黠,进来后,反手把门关上。

巩烟看到她这个小动作,眉头微挑,侧身点起烟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留声机靠近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唱针被人拔起,音乐骤停,屋子里陷入一片安静。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清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

巩烟点烟的手顿了一下,饶有兴致面前拿着折扇的小女人,明亮灯光下,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段跟随着旋律微微晃漾,紫黛色的旗袍绣着细致的玫瑰花纹,斜扣从天鹅般的脖颈,越过饱/满的丰/盈,蜿蜒至引人遐思的腰间。

一点朱红轻启,吐露出独特的声线,字字清晰,每到转音总带着一些勾勾绕绕的意味,浑身散发着柔美宁静的韵味。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我爱这夜色茫茫

也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的梦

拥抱着夜来香闻这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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