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一阵心虚,面色不改:“朕见它价值不菲,便收下了,但是绝无用上一用的心思……”
背后儿子单手支颐,奶声奶气地说了句:“爹爹,父皇在撒谎,他手指摸袖口了。”
萧让瞬间石化。
云歇冷哼一声:“你儿子都看出来了,你觉得我这么好忽悠?”
萧让眼见瞒不住,回头瞪了偏心的崽一眼,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蚱:“相父,我是抱了那样的心思,但也只是想想,朕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没打算试……”
云歇过去抱起一脸乖巧的崽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让无处宣泄怒火,瞥了眼直挺挺站着的木头人承禄:“狗奴才!这点事都办不好,这都能被相父看见!”
承禄心道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面上却唯唯诺诺接受着教训,暗道一声小太子干得漂亮。
萧让忿忿地灌了口茶;“朕好冤。”
他是真停留在想想这一层面,没准备试。
当天晚上。
“爹爹,你今晚又陪我睡觉啦?”烛火下,云潇窝在云歇腿上,歪头问。
云歇替他脱着衣裳:“开不开心?”
云潇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很想说不开心。
他爹睡相不好,喜欢架人,习惯也不好,喜欢蹬被子,他半夜老是被冻醒。
云潇表示很嫌弃,却昧着良心说:“开心。”
“那爹这半个月都陪着你睡,是不是更开心了?”云歇替他解着发带。
云潇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看了眼他一脸渴望的爹,默默心疼自己,想哄云歇开心,眨眼间满眼天真和惊喜:“真的?爹爹你不和父皇睡觉了?”
云歇听他提起萧让,冷哼一声,把崽塞进了锦被里。
“半个月这么久,父皇会不开心的。”云潇自己乖巧地拉好被子,睁着大眼睛说。
“才不只半个月。”云歇去挑了灯芯。
“真的?小云潇表示深深的怀疑。
以前他爹爹每次来陪他睡觉,最多不超过三天,就被哄回去了。
云歇看到了儿子的怀疑,脸腾得红了,怒道:“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睡觉。”云歇搂着崽忿忿地阖上了眼。
第一天晚上,萧让溜进房间亲他,云歇坚守住了,把人赶了出去,并且勒令门口守夜的侍卫不许放他进来。
第二天晚上,云歇起夜,刚出房门,就被蹲时蹲点的萧让搂进了怀里。
云歇挣扎,未果,某人耍无赖,大脑袋搭在他颈窝里,压低声音撒着娇,隐隐藏着无限的委屈:“相父,让儿真的没有准备试,这句话千真万确。”
云歇才不信,去推他。
萧让掐着他的腰,委屈道:“相父,我自己都吃不饱,我怎么可能……”
萧让是真的没准备试,他只是贱兮兮地想想。
黑灯瞎火的,云歇脸如火烧。
萧让说他吃不饱。
云歇想着萧让看不见,暗暗松了口气,冷着脸欲盖弥彰道:“我回去了。”
没说原谅不原谅,萧让却凭着灵敏的嗅觉,得知了他的松动,顿时展颜一笑,心花怒放。
明晚他再努努力……
第三天晚上,云歇哄了云潇睡觉,自己没什么睡意,在偏殿看着书,蜡烛不知不觉燃尽了,屋子里昏暗一片,云歇刚要去再点,黑暗里却被人吻住了唇。
云歇下了一跳,于黑暗中瞥见萧让黑如点漆却又藏着细碎笑意的眼,这才松了口气,不知不觉陷了进去。
一吻尽了,萧让轻轻咬了咬他耳垂,撒娇道:“回去睡。”
云歇因为痒往后缩了缩,稍稍别过脸,呼吸又短又促:“不行。”
心下却动摇不已。
萧让不由分说地掰过他脸,搂紧他,压低声委屈问:“为什么?”
“我答应了崽这半个月都陪他睡——”
“什么?!半个月?!”萧让满脸难以置信,差点叫出声,被云歇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你轻点!崽睡觉呢!”云歇用眼神警告他。
萧让立即乖巧点头,心中一阵发苦。
半个月……
“我该以身作则,不能出尔反尔,要做个榜样。”云歇暗怪自己嘴快,现在哭着也要陪崽睡。
萧让灵机一动,娴熟地寻着云歇薄润的唇,吻了吻,道:“小孩子睡的都熟,雷劈不醒那种,这样好不好,相父半夜陪让儿睡,早上再偷偷回来躺下,云潇不会知道的……”
“不要……”云歇脸绯红一片,艰难抵制着去推他。
萧让继续亲他。
……
半夜三更,云潇听到轻轻的关门声,默默从床榻上坐起,面无表情:“就说撑不了三天,以前都这样。”
云潇本来准备装傻半个月给足他爹面子,可他爹每次做完贼回来,都会慌得不是踢到盆就是撞到桌子,吵醒他。
云潇忍无可忍,终于在某日将亲亲我我的二人逮了个现形,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呆滞的二人:“你们老背着我偷情以为我不知道?”
二人大惊,互相对视一眼,惊恐万分。
儿子竟然知道偷情是什么意思!!
云潇语不惊人死不休:“想做腌臜又开心的事情就回去做,别吵我睡觉。”
被教训的云歇和萧让:“……”
儿子连腌臜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