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彩儿素来嗓门大,这么一嚷嚷,宾客们都看了过来。
雪翩然僵在了当场。
她在北青时,素来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女,什么时候,像今日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
到底谁歹毒,叶凌月,你明知凤莘和我有婚约,还缠着他不放,我看你们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雪翩然咬了咬牙,索性也撕下了平日的伪装,冲着叶凌月大骂了起来。
叶凌月一挑眉。
一个青碧,一个雪翩然,两人都是触碰到了叶凌月的底线,她们千不该万不该扯上她的家人。
雪翩然,你口口声声说凤莘是你的未婚夫,他可承认了?叶凌月往前一步,质问着雪翩然。
雪翩然语塞,她和凤莘的婚约没有圣旨也没有婚书,有的只是鸿儒大师和青帝的口头约定。
可那也是年幼时的戏语,毕竟凤莘的爹娘去世多年,能做主他的婚事的,只有凤莘本人而已。
还是说,你自甘下贱,倒贴上门?女人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凤莘未婚,我未嫁,我们两情相悦,你又凭什么在那里指手画脚。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又是丹宫的天女,天天追着男人身后跑,你不嫌丢脸,我还替你害臊呢。
叶凌月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可不是嘛,大伙都来看看,这位就是丹宫的天女,为了个男人,从北青追到了大夏。蓝彩儿翻了个白眼,扯着嗓门喊道。
众宾客议论纷纷了起来,对着雪翩然指指点点,后者羞愤难当,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闹够了没有。忽的一个人影冲上前来,喝了蓝彩儿一声。
来的却是从律,他护送青碧公主和雪翩然一起到大夏,原本等候在外,哪知听到一阵喧哗,一听,才知道雪翩然和叶凌月等人闹了起来。
从律见雪翩然眼中带着泪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有些心疼,狠狠地瞪了眼蓝彩儿。
够什么够。她陷害我妹妹,这事没完。来人啊,把这两头闹事的疯狗赶出去!蓝彩儿也来火气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敢这么凶过她。
你敢!从律也来了气,女人见多了,也没见过蓝彩儿这样撒泼的女人。
我就敢,怎么的,想打女人不成?大伙都来看看,北青的堂堂二品侍卫,要动手打女人。你爹娘让你学武,就是你打女人的啊?我要是生了这样有眼无珠的的儿子,生出来就直接掐死了!蓝彩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嘴皮子一张一合,骂的欢脱。
从律脸皮抖了抖,英挺的脸上,又青又白。
他出身名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泼妇骂街的吵架架势。
从大哥,算了,我们还是走吧。雪翩然满脸的羞愤,拉着从律就走。
叶凌月原本还有些恼火,被蓝彩儿这么一闹,有些忍俊不禁,尤其是想起了方才从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更加好笑。
咦?凤妹夫,你来了?蓝彩儿骂完人后,再一看,凤莘正站在了一旁。
旁边还跟着个刀奴,刀奴见了蓝彩儿,眼神里满是敬佩啊。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那么骂从侍卫呢,偏从侍卫还不能发作,难怪穆管家一直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女子也蓝彩儿也,小人也,蓝彩儿也。
叶凌月也才发现,凤莘竟然也来了,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方才自己为了气雪翩然说的那番话,他不会全听见了吧?
叶凌月面上火烧似的烫,也不敢正眼去看凤莘。刀奴,把贺礼送上。凤莘来时,正看到了雪翩然在为难叶凌月,他本欲站了出来,哪知叶凌月竟然一怒之下,说出了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