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对宁薇月说:“小师妹可有话对大师兄说?”
说啥?其实宁薇月也不知道说啥好,只道:“不管怎么说,大师兄能上来,师父若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的。”
萧启正忙说:“对对,或许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想太多了,看人家师叔当初说飞升就飞升,可见人家压根儿就没放心里去。”
“你们都说得对啊。”师父才不会怪他的。
曲灵枫长叹了口气,脑子里冒出很多很多年前的往事来。
那时凌霄年纪轻轻,已经在修仙界中久负盛名。
大家都为他拜入凌霄门下而高兴,那时他才六岁,其实不太懂得这些,只是看大家都高兴,他也就跟着傻笑。
他小时候有些傻,看师父的模样跟家里兄长们长不多,就叫他哥哥,又正遇换牙期,口齿不清,总是叫成蝈蝈,师父会敲他的脑袋,带他去抓蝈蝈。
为了区分蝈蝈和哥哥,他又改口叫他师父。
他的童年记忆里,都是师父像个兄长一样带他玩耍,带他长大,教他修练。
纵然他比同龄人晚熟一些,愚笨一些,等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他还是稳坐了他那一代中的大师兄位置。
为此师父付出了多少心血,在他有了许久的师弟师妹们才知道。
师父对其他弟子从未有对他这么上心过。
师父常说,他是大师兄,教好了他,就好给下边的师弟师妹们做榜样。
他是师父倾注了最多心血的大弟子,哪里会跟他记仇记一辈子?
曲灵枫抬头看向宁薇月,师父的最后一个徒弟,冰灵根。
当初在遮天谷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在想,如果她真的能出去,一定要拜入师父门下。
于是他提前三年就将那套昊天宗的冰系天阶功法交给她。
宁薇月从萧启正那儿出来,直接奔赴下仙界最后一片神器所在之地。
坐在飞舟上,想起曲灵枫有些憔悴的模样又叹道:“大师兄终究是上来了,可是内心的懦弱让他再次错过面见师父的机会。烛衍,你说这修行之人,心里装了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很影响修行?”
“你呢?”烛衍不答反问:“你内心可装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啊,我一心向道,纯净得很,不然我能修练嘎嘎快吗?”
“那你坐这儿胡思乱想半天了?”
宁薇月嘴角一抽。
这特么跟他说个话咋这么累呢?
“其实事情的经过,其中又有多少隐情,只有他自己和师父才知道,外人不好作评价,也不知该如何去开解,对吧?”
“不知道。”
宁薇月:“……”
阴月忙开了口,“你别跟他聊啊,跟我说。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什么的,没有人知道得多比我了。你大师兄和你师父怎么了?可是相爱相杀几千年,纠纠缠缠,缠缠绵绵,浓情蜜意,因爱生恨……”
“闭嘴。”
“闭嘴。”
难得宁薇月和烛衍同时出声。
这才叫乱七八糟的吧,简直不堪入耳,听不下去了。
烛衍训斥她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少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带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