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婚假,杨承到五城兵马司销假之后,就开始了继续当值的生活。每天早上要起得很早,先到司部报道,然后换上小吏目的衣服,听把总的指挥,去某一个特定的地方巡逻。
谁家丢失了东西,谁家进了盗贼,或者遇到失火、打架斗殴,他们都要上前去处理。然后根据情况,将这些事情再转交给相应的部门处理。就是替百姓跑腿解决事情的。或者发现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要立刻向上级禀报。
到了值晚班的时候,还要负责夜晚巡逻。无职无品的小吏目,胜在每天都有事情可做,不是那先清闲衙门。可以真正帮助百姓做一些事情,虽然辛苦,杨承还是做得津津有味,很有干劲。
每天晚上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跟纪瑾瑜说他又遇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帮助别人做了什么事情。他会将自己当值时候遇到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都跟纪瑾瑜分享。
这一天晚上,杨承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到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原来家中走廊下,屋檐下无一例外全挂上了八角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亮亮堂堂。他的嘴角不由就弯了起来,步伐也比刚才快了许多。刚走进正房,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纪瑾瑜正低着头坐在灯下做针线。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挽成发髻,耳边垂着的两颗珍珠左摇右晃之间,有种蛊惑人心的美丽。
杨承看着就觉得她比桌上的饭菜更诱人!
“你回来了!”纪瑾瑜笑盈盈地站起来,走过来帮他换下当值的衣服:“今天累不累?”
“不累!”杨承笑着说道:“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在做针线,这样会伤了眼睛的!以后可不许晚上再做针线了。”
“我知道了!”纪瑾瑜回答的很干脆:“不过是因为明天要去拜见舅舅、舅母,所以,我想赶快将这帕子绣出来。”
杨承不解:“让丫头们去绣就行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纪瑾瑜笑道:“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咱们成婚之后第一次去拜见舅舅、舅母,既然是送长辈的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做才显得有诚意。”
“阿瑜,还是你想得周到!”,杨承笑着吻了吻纪瑾瑜的额头,无不歉意的说道:“司里有事情,这一次就不能休沐了,明天我恐怕不能陪你去见舅舅、舅母了!”
“哦!”纪瑾瑜有点失落,但随即就放开了:“不要紧!明天我一个人去也一样。”
杨承却正色道:“那怎么能行?你从来没去过舅舅家,让你一个人去,这我怎么放得了心!我已经跟舅舅打过招呼了,说下次再去。”
“嗯!”纪瑾瑜点点头,表示赞成:“既然你已经跟舅舅说了,那我就不去了。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担心,若是你不在,舅舅、舅母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杨承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放心,我喜欢的,舅舅、舅母必然也喜欢!”
纪瑾瑜推了他一把:“好了,快些洗洗手,来吃饭吧!”
两个人用过晚膳,自然又是一番缠绵不提。
到了第二天早上,纪瑾瑜习惯性地翻身去抱杨承,却发现自己怀里面抱着的,居然是个软软的大迎枕。
她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起来杨承昨天跟自己说过,今天不休沐了,要继续当值。
自己睡的也太死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湘月听见动静,轻轻撩了帘子,见纪瑾瑜已经醒了,这才回头对外面的小丫鬟说道:“你们进来吧,太太已经醒了!”
她说着自己上前一步,过来问道:“太太昨晚睡的可好?”
昨晚……纪瑾瑜想到昨天晚上,杨承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春宫图,按照上面的姿势试了一遍,便觉得面红耳赤,身体又开始感觉到热气腾腾的。
好在,为了避嫌,纪瑾瑜已经不让她们值夜了。所以,到了夜里纪瑾瑜更能放得开,任由杨承为所欲为。
纪瑾瑜掩饰道:“昨晚看了一会书,睡的有些晚,所以起迟了。老爷是什么时候走得?”
湘月帮纪瑾瑜穿上中衣,说道:“老爷寅时起来的。那时候天还没有亮,老爷怕吵着您,拿了衣服到外间更衣洗簌的。”
“是谁服侍的?”
“老爷没让丫头们服侍,喊了封二来给老爷更的衣。”说着,她轻笑道:“太太,老爷待您可真的是没话说。”纪瑾瑜听了,不由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