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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凤凰来仪

钟声落下。

宫人?黑压压跪了一地。

林疏没有?跪。他身是?方外之人?,不必跪,凌凤箫也没有?要他跪。

他便站在宫苑的桃树下,看凌凤箫带着萧灵阳跪在最前方。

肃穆的氛围里,时间仿佛静止。只是?,突然?听人?惊呼一声。

原本跪了一地的宫人?、臣子?,越来越多的人?抬起头来。

现?在正值正午,原本是?日头当?空的大好晴天,西方天际却忽然?蔓上一层红云。

红霞满天,如同煌煌锦绣,云中隐隐有?乐声传出。

不知?哪一个宫女“呀”了一声出来。

只见红云之中,隐隐约约有?个东西在动,是?个飞鸟的形状,随着它的运动,那漫天的红云也随之舒卷——终于,半刻钟之后,人?们看清了那是?什么。

一只颜色赤金的凤凰。

云海中,不知?远近,只觉得那凤凰身形极大,身姿优雅,在红云中悠然?穿行。

倏然?间,一声清澈长鸣响彻云霄——

没有?人?听过这叫声,但那神异的感觉贯穿了每个人?的脑海,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兽凤凰。

下一刻,那美?丽的凤凰自西边天际缓缓振翅起飞,向着这边而来,愈来愈低,愈来愈近,它的翼翅振动间落下流星一样的火花,缓缓落在宫苑的、红墙上,继而像是?虚幻的光芒一样,缓缓散了。

一个巨大的凤凰虚影,缓缓落在帝后所居的宸极殿上,驯服地低下头,再发出一声长鸣后,渐渐消散。

众人?哗然?。

一片哗然?声中,只听负责扶乩、占星、历法的礼官道:“天降异象,凤凰为上天之使,此番必定有?所喻示!”

也有?人?说:“吉兆!我大夏之幸!”

亦有?担忧之声:“这异象,出在这……之际,不知?究竟是?何意味啊。”

林疏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不科学。

他看向凌凤箫,却见凌凤箫蹙了眉,振袖起身,快步走?入了大殿中。

但见他身形挺拔,行走?间红衣飞荡,姿仪不凡,倒是?和那幻象凤凰有?几?分相似。

凤凰,凤凰。

和凤凰山庄又会有?什么关系?

林疏来不及多做他想,只知?道凌凤箫这人?自从身承怨气后,情绪不稳,离不得他。他便稍施法术,踏起凌波步法,也飘入殿中,隐身在大殿顶端的梁柱上。

只见凌凤箫快步走?至皇帝的床前:“母后!”

皇后坐在先?皇的床边,宽大的裙裾流霞一样铺开,手?中一柄鲜红色的血玉箫,看动作,似乎正要收起来。

见他来,皇后望着他,眼中神色很温柔,全?然?没有?丈夫死去该有?的悲伤。

“箫儿。”

“母后,”凌凤箫的神情却是?有?些严肃的,“您吹奏凤凰箫,引来天地异象,是?何意?”

皇后手?指缓缓抚过这柄殷红的玉箫,萧的形制很美?,纹路古朴,似有?上古遗风。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她缓缓念了一句古书上的辞句,声音柔和,像山间的醴泉,温和道:“我还小时,你祖母便交给我凤凰箫,说……以?凤凰箫吹奏《箫韶》之乐,可引来天地间一缕凤凰残魄。方才我吹奏后,果如母亲所说。原来凤凰血脉,确有?上古传承,并非妄言。”

“儿臣不解,”凌凤箫垂眸:“凤凰血脉确与常人?不同,但母后为何要在此时验证?”

“来国都时,你母亲所说之事,可还记得?”皇后收起玉箫,问。

凌凤箫道:“记得。”

皇后看着凌凤箫,轻轻叹一口气:“箫儿,你过来。”

凌凤箫便到了皇后的身边。

皇后伸手?去抚他的脸颊与头发:“一转眼,你已这么大了。”

凌凤箫没有?说话。

“我虽久居宫中,却也知?道,凤凰山庄历代以?来,你是?最出挑的一个。”皇后款款道。

凌凤箫道:“母亲谬赞。”

“数百年来,山庄有?过无数漂亮出众的女儿,埋在这宫墙之中。”皇后的眼睫微微垂了下去,“凤凰之血乃绝世炉鼎,正因为此,凤凰家世代为皇家玩物。母后侥幸生一副好皮相,才得你父皇恩爱,三?十年独宠。而新帝即位,又是?……”

凌凤箫道:“灵阳非浪荡之人?,一旦收心,可以?托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凤凰血脉,即是?灾祸之始。皇家纳凤凰家女儿为后、为妃、为嫔,向来不拘个数,纵灵阳能善待凤凰山庄,百年之后,谁又能料到新帝如何?”

凌凤箫望向皇后,道:“凤凰山庄嫡系女儿,贡予天家,天家亦报山庄以?权势富贵,使山庄可以?广纳天下失路孤女,为商为武,亦可凭借天恩屹立江湖,远离纷争。儿臣一直以?为,母后与历代凤凰山庄前辈,虽有?不忍,却无怨怼。”

皇后轻轻道:“怎会毫无怨怼?凤凰乃天命玄鸟,上古神裔,却世代拘于人?间帝皇之手?,任人?摆布,如何能不怨怼?”

“上古神族,不过飘渺传说,母后不必执念于心。”凌凤箫淡淡道:“母后之意,是?想废止皇室立凤凰为后的规矩么?”

皇后点?头:“不错。”

凌凤箫道:“萧灵阳秉性纯善,我立即转告予他。”

“箫儿。”皇后声音却是?冷了冷:“你这二十年来,虽在山庄长大,以?女身示人?,却因功法缘故,并未沾染阴柔之气,仍是?男儿之身,你还不明白男人?的秉性么?”

凌凤箫道:“儿臣不明。”

暗中观察的林疏心想,这人?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黑乌鸦,但却一直自诩为白乌鸦,原来到了他母后面前,也是?这样——看来是?自我催眠进行得太?过成功。

在他看来,这只小凤凰无论怎样标榜自己的雪白,终究都是?谎言,任他好到天上去,也至多是?个皮毛为白的乌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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