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现年九岁,与沈英同岁,她因前些日子遗尿的事情,被取笑了许久,再次提及,她面上就又挂不住了,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嘴上又忍不住解释:“我…我没有,不知是那个小蹄子将水洒到了我的被褥上!”
哪个婢人敢将水往主子睡觉的地方洒,还是夜里正睡的时候。
几个丫鬟都在后头憋着笑。
出了玉书斋,她们前后走在小南桥上,桥下是一片荷叶,青绿色的铺满了池内,与蔚蓝色的天空相印,瞧着风光大好。
与小南桥遥遥相望的是一道九曲游廊,隔着碧湖,游廊的尽头是中轴线上的福华院。
从这里望去,碧湖,湖中亭,九曲游廊尽收眼底,就连廊上匆匆行走的婢人,也能瞧见。
忽而,她眸子一落,望着九曲游廊上一墨衣少年与青衣少年,两人并肩走在青砖石板路上,谈笑风生。
因距离远,她看得什么模糊,但也猜的出,那个墨衣少年应该是沈武,至于旁边那个青衣少年,却是个脸生的。
沈容浓眉微紧,这个时候,内宅女眷诸多,多少有些避讳,但能越过沈家外院到福华院拜会沈老夫人的,不是沈家亲眷,便是永安城有头脸的大家。
齐家?齐大公子相貌不凡,是个翩翩公子哥。而齐二公子身子自幼羸弱,曾找大师算过,需当成女儿养,就连名字,也是起了一个齐越萍。
他们单单过来沈家,又没由头,似乎不大可能。
沈容仔细想着上一世堂会事后,拜访沈家的似乎只有冀州总兵,是为沈惠的婚事而来。
再看九曲游廊上的二人,并不像冀州来人。
他们就像是堂会上忽然而至的顾家一般,令人费解。
她想去福华院一探究竟,可将近午时,老夫人又有外客,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属不方便,只得先回锦林院,再见机行事。
她前脚将将入了院子,沈喧后脚也跟着进了院子。
她先问了那坠子的事情,见沈喧一副得意的神色,就知道是已经拿下了。
沈喧潇洒的坐在花厅的木椅上,手里不住的把玩着坠子,待赵氏从次间里出来,他才收敛了些,高兴的喊了声:“娘亲。”
赵氏看着亲近的一双儿女,子女贤孝,她又有什么不满足,可又想到岚姐儿,轻叹一声,仔细问了沈喧在青南书院的事。
沈喧笑道:“今日青南书院又多了名学生,娘亲,你猜是谁。”他卖起了关子。
见赵氏睨了他一眼,他继续笑道:“是顾家七爷,对了,他今日还同大哥一起到府上了,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到福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