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衣冠整齐的赵普面上居然挂着秽物,面上顶着一团乳白色泛黄的液体,看似像那浓痰。
可这赵普平日素与邻里和睦,谁会这般侮辱赵郎呢?
“无妨,无妨!”
见着老汉的举动,赵普连连摆手,面上带着微笑:“方才去找家叔,不曾想为何开罪了他,他便朝我吐了一口痰。我不知为何得罪叔父,便只能告辞,可又怕抹去面上口痰违背了叔父意愿,让他人说我不守礼,便不敢抹去……”
“哎,这……”
这又不是啥好东西,你留着作甚,老汉一时语塞,这赵郎明显是被人欺负了啊!
赵普口中的叔父,名叫赵仁,是现如今赵家少有的富户,同样也是赵普父亲赵回的亲弟弟。
想到赵仁,老汉不禁想起赵普和赵仁之间的恩怨,悠悠的叹了一句,赵郎生性善良,在这世道,遭了不少欺负啊。
原本赵回去世之前,赵普一家过得还算不错,有屋有田,可是赵回重病,弥留之际为了保护赵普兄弟,便将田产交于赵仁,让他代为管理,等到赵普年长,再还回。
赵仁当时自然是拍着胸脯答应,可是赵回一走,赵仁便直接翻了脸,每月只是拿着粗粮打发赵普几兄弟……
对于赵仁的为富不仁,乡里之间自然有着看法,可是现在赵仁势大,就连赵家本族也是仰其鼻息,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也自然说不得什么。
更何况赵普又是一个死读书的棒槌,满口仁义礼智信,却又不敢找赵回要回田产。
你看,而今又顶着口痰,还什么不敢违背叔父意愿,真是读书读傻了。
“时辰不早,我还要去找叔祖一趟,我就先告辞了……”
赵普对于面上口痰却是不甚在意,又朝着老汉揖手弯腰。
老汉又被赵普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着老汉点头,赵普才立起身子,转身离去。
即便是踏着步子走了,赵普也不忘和躲在附近的村民微笑问好,只是见到赵普笑容之后,这些人多半便是躲开了。
“这赵郎又是咋了?”
见着赵普走远了,一群人农人便是直接朝着那老汉围了起来。
“被赵仁欺负了,脸上还挂着口痰,他说是不好违背赵仁的意愿……”
老汉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这赵郎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农人哪里知道什么唾面自干,只觉得口痰挂在脸上太过于不洁,什么不好违背长辈意愿,如此死板,这不是读书读成棒槌了,还能是什么?
“奶奶的,装书呆子还真尼玛累!”
快步避开人群,赵普原本正气凛然的面色一垮,不耐烦的扭动着自己身体说道。
“算了,为了生活,老子继续装!”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赵普面色又是一变,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
在生存和自在这两个选项前,赵普直接选择了生存,没办法只有活下去才能自在生活。
哀叹了一口气,赵普便轻轻开始敲打着面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