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简单洗漱收拾了一番,到了对?外的办公室里。光脑上显示的进?度条果然已经?到了99%,只剩最后一层薄薄的皮就?能到顶。
他出门跟外面的警卫问了几句大致的情况,得知齐尔德·冯他们?几个?都还?在休息后,又回到了办公室。
萨厄·杨却还?在卧室里没出来。
“你在干什么?”楚斯在消毒柜里拿了两个?玻璃杯出来,接了水往卧室走,想看看萨厄·杨究竟在磨蹭什么。
结果就?见对?方正站在家用药剂柜面前,手里拿着两盒药翻看说明。
对?于萨厄·杨这种常年不?用药的人来说,家用药剂柜一打开,那就?是满眼天书。花花绿绿没一个?熟悉的,他挑着眉毛在里面翻翻捡捡,从上到下硬是把说明都看了个?遍,才勉强选出一个?来。
“找药?”楚斯原本倚在门边,看到这情景直起?身走过?去?,“你又出现?什么反常情况了?”
“没事,挑好了。”萨厄·杨拍了拍手里的药盒,把柜门关上。
楚斯垂目看了眼,他拿着的那盒药属于户户必备的基础品,用于简单的伤痛炎症感冒发烧,有些免疫力不?强的人在流行疾病高发期也会吃点这个?用于预防,总的来说,算是包容性极强的基础万能药,但对?付不?了大毛病。
萨厄·杨一般有点什么反常,都不?会是简单的伤痛炎症,吃这个?有用?
楚斯有点不?放心?,“这药效力不?强。”
“不?用很强的效力。”萨厄·杨说着,当即拆了药盒,从里面掰出一小片来,丢进?了楚斯手中的水杯里。
药片迅速溶开,散发出一点淡淡的清苦味。然后……萨厄·杨伸手把没放药片的那杯拿走了。
楚斯:“?”
萨厄·杨冲他举了举杯,喝了一口道,“亲爱的你突然这么体贴,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那表情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受宠若惊,楚斯心?说。但他更不?解的是留在自己手里的这杯药剂水,“你把放了药片的给我做什么?”
“喝了它。”萨厄·杨指着那杯水道:“之前摸到你身体很烫,感觉像是要发烧了。”
楚斯:“……………………………………”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没绷住脸上的表情,手里的杯子蠢蠢欲动叫嚣着要泼萨厄·杨一脸水让他清醒清醒。楚斯逼视了他好几秒,脸色白了绿绿了白好几回,终于还?是恢复如常,用一种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平静语气道:“我建议你下回把注意?里放在自己身上,就?会发现?你比我还?烫。你要不?要把这杯药喝了冷静一下脑子再说话?”
“是么……”萨厄·杨随口应了一句,干脆低头用额头贴了贴楚斯的额头,然后站直身体道:“可现?在我的体温很正常,你却还?是有点偏高。”
楚斯闻着那股苦味,面无表情道:“那是你的错觉,我不?需要,我不?喝这东西。”
“你最近休息太少,万一发烧了会来势汹汹,那会非常难受。”萨厄·杨作为“拒不?承认生?病协会”首席会员,劝起?别人来倒是很起?劲,“万一又哭了呢。”
放你的屁!你他妈才哭了。
“那明明是——”楚斯用了毕生?教养压制才没有骂出来,但是话出口一半他又顿住了。
萨厄·杨歪歪斜斜地倚着药柜,转着手里的玻璃杯等?他把话说完,那表情一看就?是故意?的,“是什么?”
楚斯跟他对?峙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收拾好表情,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刻板语气道:“——正常的生?理反应。”说完,他喝掉了药剂,面无表情地把空杯子往萨厄·杨手里一塞。
萨厄·杨非常满意?地笑了起?来。
楚斯转身就?走,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冲他道:“不?得不?说,你的幼稚让我叹为观止。”
“谢谢夸奖。”萨厄·杨又冲他举了举杯。
这一来二去?便过?了十来分钟,等?萨厄·杨站在办公桌边时,光脑的进?度条刚好跳成?了100%,紧接着被解密的程序自动转化了格式,跳出来两份文件。
楚斯直接拉了全息大屏出来,两份文件分列左右,一个?在他面前,一个?在萨厄·杨面前。
他面前的这份应该就?是所谓的研究草稿,萨厄·杨面前的那份则是一段音频。
草稿被打开来后,楚斯抬手划了两下,大致扫了一眼,而后皱起?眉来,“我感觉这份草稿并不?完整。”
跟他想象的不?同,这份草稿里并没有太多复杂的看不?懂的结构图示或是军械设计图示,里面涉及到的图纸只有两处,更多是的文字叙述,似乎是在讲某个?实验项目。
楚斯之所以觉得它并不?完整,是因为它非但没有标题,连开头第一句都并非完整的句子,到有点像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