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个小厮见状正要行动,却见大夫人朝他们暗暗摇了摇头,几人一时只怔怔现在原地,犹豫着不敢动手。
大老爷见他们愣着不动,越发气得很了,臭骂道,“一个个都挺尸了不成?!上去给我把这孽障捆了,照死里打!”
小厮们见这光景,也知道大老爷动了大怒,哪还顾得上大夫人怪不怪罪,忙把陈逸鸿绑了,按在凳子上打了起来。
那板子打在皮肉上,发出一声声闷响……陈逸鸿疼得不住哀嚎,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失声求饶,“父亲,父亲饶命啊父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经不住诱惑,被表妹引得做下那禽兽之事……儿子真的知道错了……父亲饶了儿子这一遭吧……啊……母亲……母亲救救儿子啊……”
大老爷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指着他对大夫人怒道,“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如今出了事,不但不知道反省检点,还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当真不枉你一番心血教养!”说完一脚踢倒个掌板的小厮,夺过板子狠狠就打起来。
大夫人此刻早哭成个泪人儿,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哪里还在意陈逸鸿一番推诿是如何无赖无耻,只上前抱住大老爷的板子哭道,“老爷,都是妾身失职,养出这么个逆子来……可如今事已至此,您就是打死他也于事无补……何况今日还是老夫人千秋……这孽障虽死不足惜,可若是因此气得母亲也不自在,岂不是咱们为人子女的大不孝啊老爷?!”
大老爷冷笑一声,手下越发下了狠,“你也莫跟我说这话。我既生下这败坏门楣的畜生,早已是大不孝,索性今日就此把他打死,也算对我陈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大夫人一听,更是肝胆俱裂,只爬到陈逸鸿身上,泪水涟涟道,“老爷既如此说,我为人母的岂不更是罪大恶极?只求您待会千万莫要手下留情,只把我们娘俩双双打死了,阴曹地府还能互相有个依靠!”
大老爷听妻子这般说话,心里不觉也有些于心不忍,想着往日夫妻和睦,便是连脸都不曾红过一次,又见陈逸鸿趴在凳子上气息奄奄,连那求饶的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遂心灰意冷地扔了手里的板子,无力地坐回到太师椅上,“慈母多败儿……你就这样护着他吧!早晚有日咱们会叫这畜生活活气死!”
大夫人呜呜哭着,眼见大老爷终于收了手,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再看儿子此刻早已是面如死灰,身下小裤上血渍森森,待扒了裤子一看,那大腿上或青或紫,早没一处完好的地方,不由更是悲从中来,抱着他痛哭道,“我不争气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你母亲怎么活啊……”
其他众人见了,也知这次大老爷出手怕是有些狠了,待大夫人精神稍平复些,忙上来七手八脚抬了陈逸鸿去偏厅,然后找人的找人,请大夫的请大夫的,慌慌张张乱成一团。正没开交处,忽听得外头一声怒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却是那廖燕婉之父,大夫人之弟廖云泽来了。
大夫人与大老爷相视一望,也顾不得再伤心,忙拿帕子胡乱擦了脸上泪水,站起身,“云泽……”
廖云泽铁青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红了眼眶的廖夫人。
他阴冷的目光狠狠地扫过众人,连应有的礼数都没有,只咬牙切齿道,“今天的事,还请姐姐姐夫务必给我们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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