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听方琴停了下来,陈凯之疑惑地看向方琴。
方琴笑呵呵地看了后面的内容:“还有,我得先记下。”
记下……记下做什么?
方琴这时才又念道:“又:师叔生活艰难,无银钱,难以在北燕为凯之谋划,凯之若要令师叔为之奔走,需纹银十五万两,此打点北燕上下资费,并非私用,若师侄首肯,则将十五万两清点之后,存入吾在飞鱼峰库房即可,吾在飞鱼峰存银一百一十三万七千三百二十二两,书画十九幅,玉璧五十七对,又有珍宝若干,若存银十五万两,即一百三十八万七千三百二十二两也,切记,切记,小心封存,不可有失。”
卧槽……
陈凯之目瞪口呆。
这意思是,济北三府,师叔有办法,可是呢,给钱。
十五万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似乎,他还担心陈凯之偷了他在山里库房的银子,所以再一次重申自己的存银,意思就是,你小子别想打主意。
十五万两银子啊,亏得他开得了口,陈凯之也是醉了,可细细一想,若是济北三府能够收复,这是何其大的功劳啊。
若真可以成事,银子反而是小事。
陈凯之已看过账目,自己现在一月的入账,就有这笔银子,这一次荀雅来京,安顿下来,也希望借此机会将生意在洛阳也弄起来,将来收益只会越来越高。
正在陈凯之思咐的时候,方琴陡然咬牙切齿起来:“爹爹竟有这么多的银子,他竟没和我说。”
陈凯之这才恍然,看向方琴道:“咳咳,好了,师妹,你去歇了吧。”
方琴摇头,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道:“师兄,不要我给你出主意?”
“什么主意?”陈凯之呆了一下,旋即满是不解地看向方琴。
方琴勾唇一笑道:“当然是杀价呀,爹爹这是漫天要价,他说十五万两,是狮子大开口,我虽不知这济北三府是不是值钱,可以以爹爹的性子,开的价钱,肯定是让人肉疼得不行的,师兄若是信我,直接和他说五万两银子,他保准回信的时候,呜呼哀哉几句,痛骂你不知好歹,可最终,定会同意五万两银子成交。”
陈凯之蒙圈了,这特么的,一家人都是套路啊,他不禁问:“何以见得师叔一定会同意?”
方琴很是自信地道:“你是不知爹爹的性子,爹爹这个人,莫说是五万两银子,便是地上有一个铜钱,他若是不捡起来,夜里都要辗转难眠,睡不着觉的。”
陈凯之颔首点头,没错,这是实话。
看来方琴非常了解自己这个父亲,可是方琴现在要做什么呢?
于是陈凯之手托着腮帮,一脸困惑的看着方琴,你这是要坑爹吗?
方琴赖得理会陈凯之审视的目光,而是非常平静地说道:“现在他要卖,买主呢,却只有你一个,你是他的师侄,又是都督什么济北,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买?因此,你若是不肯,他莫说十五万两银子,便是五万两,也要不翼而飞了,所以他只能面对两种情况,一种是分毫都得不到,另一种是得了五万两银子,聊以安慰,你想想看,这样,爹爹能不同意吗?所以说五万两银子,你修书过去,他含着泪也肯点头的。”
陈凯之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知父莫若女啊,服了。
经方琴这么一解释,貌似是行得通的,可问题是,这个方琴为什么这么好心呢?
想到此,陈凯之不由正襟危坐,格外认真地看着方琴,满是不解地说道:“师妹说的很好,不过,你为何要帮着师兄?”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透着几分质疑。
“因为我喜欢师兄。”方琴似乎并不介怀陈凯之冷漠的态度,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下一刻便甜滋滋地朝陈凯之说道:“师兄是个好人。”
陈凯之眯着眼,心里却软化了,有这么一个嘴巴甜的小师妹,似乎也不错,这才几日,师妹就杀父证道了,陈凯之对她和蔼许多,含笑问道:“师妹在这里住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