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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095

萧铮正色称是,继而又笑,“大哥就放心吧,眼下我最擅长这些人情来往的事儿。”

萧错轻轻挑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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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宫中设宴,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皆可赴宴,如连玉杰这样的封疆大吏的子女亦纷纷到场。

这次宫宴,上午就要进到宫里,到晚间看完烟火才能回府。

裴羽不舍得把瑾瑜放在家里那么久,却并没别的法子。皇后、昭华长公主等人也要在人前消磨太久,也是要许久见不到孩子,心里大多都腻烦这种事情,却都没别的选择,站在各自的位置,就要尽自己的本分——想到这些,也便没了不情愿。

二夫人也是萧府的女眷,按理也可以去凑凑热闹的,但她才不肯,笑道:“我在家照看着桓哥儿和瑾瑜。说来说去,大嫂你才是萧家的当家主母,这种事你在人前露面就行了,我可不去受那份儿罪。”

裴羽笑了,“有你照看着瑾瑜,我就更放心了。”

萧锐、萧铮也懒得凑这种热闹,萧错、裴羽出门前,他们来到正房,笑嘻嘻地对萧错道:“我们俩来哄侄女。”

“这种场合,你们去了也没坏处。”萧错说道。

萧锐却道:“可是去了也没多大好处,无聊得紧,还不如哄着瑾瑜。”

萧铮亦道:“那种场合,去一次就够了,整个儿就是活受罪。你跟大嫂快去吧,瑾瑜有我们呢。等会儿二嫂就把桓哥儿带来了。”

“行,我们受罪去,你们哄孩子吧。”萧错笑着对裴羽偏一偏头,先行步出门外。

到了宫宴上,裴羽见到了江夏王、师琳琅和江夏王侧妃刘氏。

江夏王给裴羽的感觉是意外,因着那个好色的名声,让裴羽先入为主地认为江夏王是一言一行都透着轻浮的老浪荡子,却是没成想,见到的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

至于刘侧妃,则过于年轻了些——比江夏王的二女儿师琳琅还要显得年幼、娇嫩。

江夏王怎么好意思带刘侧妃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呢?她真是没办法理解他这种人的想法。

她视线在殿内梭巡一周,没见到江夏王世子。师庭迪大概是自觉面上无光,不肯前来吧?

一名小宫女来到裴羽面前,低声道:“济宁侯夫人,江夏王府刘侧妃要您过去她那儿。”

裴羽意外,继而摇头,“不去。”要她主动找到江夏王的一个小妾面前去说话?她可没那个闲情。

小宫女笑道:“是,奴婢去告诉刘侧妃。”

小宫女刚走,师琳琅过来了,端端正正地给裴羽行礼,“一直没机会得见萧夫人,特地来给您请安。”

“二小姐客气了。”裴羽还礼。

师琳琅唇角亲自和煦得体的笑容,仔细打量了裴羽两眼,“听闻夫人已是为人|母的人了,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身形比我这待字闺中的人还要苗条。”

“哪里。”裴羽回以一笑。

师琳琅略略上前一步,低声道:“夫人稳坐家中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大姐?”

“长平郡主么?”裴羽凝视着师琳琅的神色,笑,“我为何要想起她?与她很熟稔么?”

师琳琅温缓一笑,“我大姐说,萧夫人是看似无害实则嘴毒的人,每一次我去看她,她都会这样念叨几句。我倒是想不到,夫人到底对她说过怎样的重话?”

裴羽悠然一笑,“言语再毒,也没她的心毒。”

“我料想着也是这么回事。”师琳琅欠一欠身,“她是任性骄纵惯了。”

“别的我就不大清楚了。”裴羽继续打量着师琳琅的神色,感觉始终如一:师琳琅说起长平郡主,一如说起不相干的一个人。

这时候,刘侧妃仪态优雅地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裴羽一番,抿唇一笑,“方才请你过去说话,你为何不肯?”

裴羽认真地看着她,“我为何要应允?”

“我一再给你下请帖,邀你去王府……”

裴羽转头对师琳琅点一点头,“我去跟别家夫人打个招呼,失陪。”语毕,转身去往别处。

把刘侧妃晾在了那儿。

“这个人!”刘侧妃气得一跺脚。

师琳琅似笑非笑地凝了她一眼,“一个物件儿罢了,可千万别自视过高。”说完话,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侧妃恼火得面色发白,转身回到江夏王身侧,在他身边数落着裴羽的不是,满脸的委屈。

江夏王面色温和地听着,视线则在裴羽、萧错两个人之间游转,带着凛冽的寒意。

刘侧妃又说起师琳琅,“还有琳琅那个不懂事的……”

江夏王侧目瞪了她一眼,“你说谁呢?”

刘侧妃立时垂头认错:“妾身失言,王爷不要生气。”

江夏王眉宇舒缓下来,“知错就好。”

说话间,内侍的传唱声中,帝后相形而来。

皇帝、皇后落座之际,在场朝臣、命妇已各归各位,齐齐行礼。

皇帝抬一抬手,“免礼。坐吧。”

是在这时候,两名丫鬟推着轮椅缓缓进到殿内。

坐在轮椅上的人,是枯瘦、憔悴的长平郡主。

众人纷纷看向她,大多数人满脸惊讶,继而窃窃私语起来。

轮椅到了皇帝、皇后近前停下来,长平郡主道:“臣妾抱恙,无法起身行礼问安,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皇帝吩咐道,“入座吧。”

“且慢!”江夏王一面高声阻止,一面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皇上难道没发现长平郡主情形有异么?”

“哦,是有些许不同。”皇帝瞥了长平郡主一样,“看着情形,是腿脚不利落了?”

“正是!”江夏王恨声道,“她变成这个样子,是萧错、崔振联手毒害所致,还请皇上为长平做主!”

裴羽不由微微蹙眉。本该是无从摆到明面上的事情,江夏王应该是清楚的。眼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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