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主公,渔阳已失,若此时再不派兵,幽州恐难当吕布兵锋,幽州若破,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望主公三思!”袁绍府邸之中,辛评苦涩的跪在袁绍身前,涩声道。
虽然朝廷停止了征伐,开始消化这一仗的战利品,但幽州那边,吕布的征伐才刚刚开始,自三月底,吕布兵出辽西以来,每战必胜,幽州守军根本难以抗拒吕布兵锋,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整个渔阳郡全郡告破,朝廷在幽州的势力,已经开始跟河间接壤。
虽然袁绍如今固守屯田的做法没有错,是在巩固自身,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朝廷显然没有让袁绍闲下来的打算,吕布搅动幽州风云而,再让吕布这么猖獗下去,不但幽州难保,怕是冀州在幽州彻底陷落之后,也难保安宁呐!
袁绍面色有些难看,目光看向沮授、田丰,当初他便是以二人之计行事,但如今看来,结果这计策虽然避免了冀州的覆灭之危,然而却让他不得不面对几乎永无至今的袭扰,对幽州的掌控力,几乎彻底丧失。
田丰沉思片刻后,拱手道:“吕布看似兵锋极盛,然却无法掩饰其兵力不足,其麾下将士,皆是边军,虽然悍勇,然而主公于这些边军,终究有一份恩情,臣以为,此时只需派遣一员上将驻守河间,做出随时出兵渔阳之势,吕布担心后路被断,断然不敢贸然继续攻略城池,幽州之危可暂解。”
“暂解?”对于这个答案,袁绍显然并不满意。
“主公。”沮授拱手道:“我军新败,而且元气大损,如今朝廷挟大胜之势而来,此刻若与朝廷正面开战,殊为不智,为今之计,当谨守关城,联络诸侯,待朝廷锐气尽失之时,方是我军反攻之机。”
“诸侯?”郭图冷笑一声道:“据某所知,如今中原诸侯,已经战成一团,便是联络到他们,又有何用?”
“不然。”田丰摇头道:“中原诸侯相争,当有胜负,待中原诸侯决出胜负之时,如今四路诸侯,纵使不能合一,亦能实力大增,我等只需在此牵制住朝廷主力,待诸侯决出胜负之时,便是反攻之际!”
“哈~”郭图闻言不禁冷笑道:“元皓是说,我等拼死抵抗朝廷,却给中原诸侯做大之机,敢问元皓,便是如元皓所说,并且最终击溃朝廷,主公还有何力量再与那整合中原、江东的诸侯相争?你又将主公置于何地?”
田丰皱眉道:“朝廷便败,以朝廷如今之势,也不可能一败涂地,届时乃是三分天下之局,主公占据冀州、幽州之地,朝廷据关中、河洛,若不想腹背受敌,朝廷必然会放弃青州豫州之地,到时候,我军自可坐观虎斗,静待时机。”
“哈~”郭图闻言冷笑道:“主公本是北方霸主,雄踞三州之地,诸侯联盟,也是我军出力最多,更牵制朝廷主力,令朝廷无暇南顾,照元皓之意,此番下来,主公反倒成了最弱一方,这是何道理?”
袁绍闻言面色更加难看了一些,他最辉煌的时候,雄踞三州,虎视天下,如今一场败仗,便让他被动的只能坐观天下群雄逐鹿,自己却只能当个旁观者,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主公!”不理会想要再辩的田丰,郭图上前一步,躬身道:“如今天子将兵马分为三路,关羽、黄忠,各领一部兵马坐镇清河、平原二郡,天子身边正是最孱弱之际,而邺城距离黎阳不过百余里,何不趁机集结重兵,强攻黎阳,生擒天子,此战若胜,不但可扭转我军颓势,更能挟天子而令诸侯,趁着南方诸侯纷争之际,逐步吞并朝廷治地,届时,天下三分,我军独得其二,何愁天下不定!?”
袁绍闻言,不禁意动,一旁的田丰闻言大惊,连忙道:“主公,不可!朝廷虽然分兵,然朝廷军队,皆是百战精锐,而我军不过新立,兼且士气低落,如何是朝廷虎狼之师之敌,望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