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离开洛阳的第三日下午,刘协在吕布等人的护卫下,终于抵达了长安城外,因为轨道的特殊,这起始点自然不可能建在城内,等刘协的车架抵达的时候,早已得到消息的杨彪等人率着留守长安的文武已经等在城外的轨道口,这里专门建立了一座小楼,还有几座仓库,这条轨道,日后可是从长安运送物资往洛阳的重要地方,平日里收上来的物资都会在这里囤聚,以便一旦要调动的时候,可以及时从这里发往洛阳,十分的便捷。
周围更有重兵把守,俨然已经成了长安城一带的军机要地。
“臣等恭迎陛下回朝。”在杨彪的带领下,一干文武朝着刘协的车架恭拜道。
“此处距离长安不近,诸位臣公何必如此。”刘协带着桥氏姐妹从车架中出来,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陛下,此乃君臣之礼,不可废。”杨彪躬身道。
“行了,诸位臣公心意,朕感受到了,不过这天寒地冻的,朕既然已经回来了,便莫要再在这里多言了,有什么话,我等回宫说。”刘协摆了摆手,从马车上跳下来,自有侍婢将桥氏姐妹扶下来。
“太傅,你觉得这轨道如何?”众人一路回到未央宫,刘协让人给一众文武百官奉上热汤,微笑着看向杨彪道。
“这……”杨彪想了想道:“虽然耗时耗力,但此时建成,听工部的人说,陛下不过三日便自洛阳抵达长安,若用以国事,确实于国有利。”
何止是有利,要致富,先修路,这轨道虽然还未正式投入使用,但只看其效率,物资运送上,可是能够省却不少力气,从长远来看,只这一条路,对朝廷来说,能够省下来的人力和物力便难以估量。
说到这里,杨彪面色也有些赫然,当初他可是极力反对此事,要知道先秦耗尽一国之力,也不过修建了一条轨道,谁能想到工部将水泥给弄出来,先秦只是有了这样的理念,最终也未能够真的实现的事情,如今在刘协手中,已经实现了。
有了水泥,铺设这轨道就简单多了,固定,还有防止偷盗,最大的问题都很大程度上获得了解决,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算问题了。
“行了,朕也没有怪太傅之意,只是我朝廷作为天下之望,遇到问题,该想的不是有何困难,而是如何去克服困难,这世上的事,总归是人做出来的,想想千万年前,我人族祖先还不是与那猴子一般,茹毛饮血?当时的他们,过得可没有我们好,但有一点却比我们强,他们遇到困难,不会退缩,因为退缩就意味着灭亡,正是如此,我们人族有了房子,能吃熟肉,学会了耕作,有了衣服穿,这就是我们人类跟牲口的区别。”刘协随口道。
“今日以此事来说,也是朕有感而发,士农工商,朕从出生以后,便一直接受着这样的说法,但每每思及,却总有些不解,就国家而言,包括朕,还有在座的诸位大贤,虽然知书达理,但于这天下而言,我们在做的,都是去分配财富,而真正创造财富的,却是这些农夫,这些工匠,正是有了他们,我们这些五谷不分之人,才能坐在这宽敞的宫殿之中,商议所谓的大事。”
“陛下,此言虽有理,但朝廷的存在,也有其意义。”杨彪闻言,面色一变,沉声道。
“朕并非说朝廷没有意义,要不然,朕这天子为何要坐在这里,种族的强大,离不开规矩,而我朝廷,就是我人族的规矩,也是人族壮大的根本,朕只是说,士固然重要,但也希望诸卿能够看清楚,这士之下,农为本,但工商亦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看着杨彪等人皱眉,刘协将话题一转,笑道:“就拿此番征讨袁术来说,我朝虽然对外宣城五万大军,但实际上出征的却只有兰池大营的三万驻军,而袁术,从朕抵达伊阙关开始算,先后投入战场的兵力,却有十五万之多,五倍于我朝廷的兵力,最终结果,却是袁术大败亏输,而我朝廷却是势如破竹,不但未有损兵折将,这兵力却是越打越多,诸位卿家可知,朕自南阳离开时,当初的三万大军到战争结束有多少?”
南阳大捷,这是朝廷自刘协重掌大权以来,第一场胜仗,而且还是大胜,群臣多少都有些消息途径,对于前线的战局也不是一概不知,不过也只知道朝廷兵马越打越多,袁术接连丢城失地,最终不得不向朝廷求和,并献上传国玉玺以及降表。
这一仗,对朝廷来说,可是一剂强心针,要知道,当初刘协亲征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看好这一仗,甚至有人暗中跟袁术联络,这一仗的胜利,可是奠定了朝廷无上军威的一仗,众人也比较好奇,这胜利究竟有多大?
“还请陛下明示。”杨彪作为太傅,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此时看刘协的样子,也不好说破,只能一副好奇的样子,看向刘协。
“八万!”刘协比了个手势笑道:“汝南降军,加上南阳降军,便有六万之众,其后更是逼得袁术将这些汝南将士的家眷一起献上,得民二十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