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疑惑的看了刘晔一眼,点头道:“已然有了婚约。”
“哦?不知是那家少年,有此等福气?”刘晔笑问道。
“长女桥颖许给了富春孙策,如今得了朝廷任命,在江东颇有些声色;次女桥蓉则是许给了舒县周郎,曲有误,周郎顾,子扬当听过才对。”桥蕤颇有些得意道:“此二人,皆为人中龙凤。”
刘晔点点头道:“人中龙凤确是不假,不过……”
桥蕤疑惑的看向刘晔,皱眉道:“子扬有话,不妨直言。”
“那孙郎之事我也听过,此人颇有英雄之志,也有英雄之姿,江东刘繇、王朗、严白虎之流,日久必为其所败,届时便是江东之主,进可雄视中原,退可与朝廷划江而治!”刘晔目光渐渐变得肃重起来,认真的看向桥蕤道:“恕我直言,若伯海仍在袁术麾下效力,此二人确为良配,他日就算袁公路败亡,有此二人照拂,足可保证伯海一家富足。”
桥蕤闻言,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然兄长如今投靠了朝廷,更是举家将迁往长安,伯海可曾想过,若日后那孙郎与朝廷征战时,伯海兄又要如何自处?”刘晔肃容道。
“这……”桥蕤闻言心中一紧,这个……他还真没想过,如今刘晔一说,让他心中也不由的生出几分担忧,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当今天子,如今已然成势,麾下兵精将猛,桥蕤可是有着切身体会,若日后孙家真的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桥蕤作为孙策与周瑜的岳父,在朝中会有什么处境,不用想也知道。
“这传国玉玺,乃孙策赠予袁术,这件事,天子可是知晓的!”刘晔沉声道:“这孙策私藏玉玺,而后更是以玉玺换取兵马征战江东,其志如何,伯海兄当比我清楚,若二位侄女嫁入江东,伯海可曾想过,一旦日后那孙郎成了气候,与朝廷做对的话,桥家又将如何自处?”
桥蕤苦笑道:“只是如今既然已经许了他们,你叫我如何办?”
刘晔闻言不禁笑道:“此事,倒也不难,伯海兄可曾想过让两位侄女入宫?”
“入宫?”桥蕤心中一动,看向刘晔道:“子扬是说……”
“不错。”刘晔点点头道:“当今天子年少,如今宫中也只有一位嫔妃,便是那骠骑将军吕布之女,后宫空虚,而且那吕家女入宫一年,尚未有子嗣传下,若两位侄女能够嫁入皇宫,做了陛下的嫔妃,地位自然不同,而且若是日后能够为皇室诞下一男半女,对桥氏来说,也是一桩美事。”
作为宗室,刘晔自然希望刘协能够开枝散叶,壮大皇族,皇室越强大,他作为皇叔地位自然也越高。
只是吕灵雎入宫也有一年多了,肚子却迟迟没有反应,不止是刘晔着急,整个宗室如今都是为了此事操心上火,偏偏刘协自己不以为意,他还年轻……应该说是年幼,对于传宗接代这种伟大的事业并不是太着急。
但对于宗室乃至文武百官来说,可是着急的不行,毕竟帝王无后,对于百官来说,总是有些不确定,哪怕刘协目前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也忽视不得,否则吕布的夫人也不会将吕灵雎召回家中传授。
而且随着刘协的势力越来越大,朝中文武百官对于此事也越加看重,毕竟如果刘协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只是个傀儡的话无所谓,但如今,眼看着小半江山入手,而且这势头越来越强,一统天下也不是什么奢望,不管是为了朝廷的稳定还是各家未来争夺的重点,皇室繁衍对朝廷来说,甚至比消灭一路诸侯都要重要。
“这……”桥蕤有些犹豫,这事真不好决定,若因此而悔婚,难免留下一个攀龙附凤的名声,但若继续完成婚约的话,就如刘晔所说,日后真的孙家与朝廷攻伐的话,桥蕤夹在中间,实在难以做人。
“公然悔婚,桥家颜面何存?”桥蕤苦笑道。
刘晔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伯海兄只需告知于我是否愿意,至于剩下的事情,晔自然会助兄一臂之力。”
沉吟良久,桥蕤终于苦笑着点点头。